叶清兰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叶元洲的眼睛。当那两滴泪水迅速的滑落,叶清兰心神一震。
做了四年的心理医生,催眠病人的案例着实不在少数。她很清楚,在深层的催眠状态,被催眠者根本没什么意识,和傀儡差不多。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叶元洲此时就处在这样的状态!
可现在,他却落了两滴泪……
就因为这片刻的恍惚和松动,叶元洲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似挣扎着要从这一场梦境中醒来。
叶清兰一惊,忙收敛思绪集中精神,持续不断的用眼神和语言继续对叶元洲催眠暗示:“你现在一定又累又困了,躺下睡吧!明天起来,就是崭新的一天。你会忘记和我有关的一切……”
叶元洲的神色又回复了呆滞木然,然后缓缓的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叶清兰站在床边,默默的凝视着叶元洲熟睡的脸孔。这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不带任何偏见的看着叶元洲。
过了今晚之后,叶元洲会彻底的遗忘所有的一切。不会再固执的坚持那段畸形的感情,不会再苦苦惦记着她。抛开这段记忆之后,他也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吧……
再见,叶元洲!
叶清兰无声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念。
叶元洲这一觉睡了很久。贴身伺候的丫鬟早已得了薛氏的暗中叮嘱,并未推门叫醒他。任由叶元洲睡到了日上三竿。
……
叶元洲终于醒了。
睁开眼的一刹那,耀目的阳光刺入眼中。叶元洲反射性的闭上眼。又过了片刻,才又缓缓的睁开了眼。愣愣的看着帐顶。眼神茫然,头脑一片空白。
就像前几天一样。每天早晨醒来之后,都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而今天,这种感觉比前几天加起来都要强烈的多。难受的让人有了想哭的冲动……
叶元洲无意识的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脸上竟真的有水痕……是昨夜梦中落的泪吗?叶元洲默默的将泪痕擦干,陷入沉思。
可不管怎么样费力的想,都想不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再想下去,头甚至开始隐隐刺痛起来。
叶元洲只得停了胡思乱想,扬声喊了丫鬟进来。待穿戴梳洗完毕,已经快近中午了。叶元洲定定神。迈步往外走。刚一出屋子,迎面便走来了薛氏的贴身丫鬟红云。
红云笑着上前给叶元洲行礼:“少爷,太太命奴婢来请你去说话。”这半天功夫,红云至少也来了五六趟。
太太也真是奇怪的很,既不让她惊扰了少爷休息,又不时的命她过来。红云心里暗暗嘀咕着,面上却半分不露,兀自殷勤的笑道:“少爷这边请,太太正在屋子里等你呢!”
叶元洲嗯了一声。随着红云一起去了薛氏的屋子。
薛氏见到叶元洲,反射性的起身走了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叶元洲几眼,待确定叶元洲没任何异常之处之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她果然不该相信那个丫头,说什么七天之内就能让叶元洲改变……根本就是胡扯八道信口雌黄!
薛氏压抑住心里的怒意,扬起笑脸:“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迟?我让红云去了几次。每次都说你还在睡。”
叶元洲迟疑片刻才笑道:“大概是前些日子国子监的课业太繁重,当时倒是不觉得。一歇下来就觉得疲倦。这几日都睡的昏昏沉沉的。”
昏昏沉沉……薛氏心里暗暗一动,试探着笑道:“除了昏沉之外。有没有别的感觉?要是不舒服,就请个大夫来替你看看。”
“不用请大夫了。”叶元洲很干脆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本想把早上起来那种异样的感觉告诉薛氏。可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打了两个转又咽了回去:“只要多休息就会好了。”
薛氏嗯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还有三天就是你成亲的大喜日子了,今天早上绣庄那边已经把你的喜服送来了。待会儿你就试试,若是不合身还能让绣娘改一改。”
叶元洲笑着应了。笑容里没太多的喜意,却也没有半分排斥。和往日一提起成亲就闷不吭声的样子截然相反。
薛氏看在眼里,心里浮起了一丝希冀:“元洲,你……今天起来之后,是不是觉得有些异样?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和以前哪儿不同了?”
……这个问题又突然又奇怪,更重要的是,他确实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可不知怎么的,他不想和任何人讨论这个问题。即使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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