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莫丈天那里,老头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立刻把莫中云叫来,又是臭骂了一顿,然后从他那里要来萧梅的电话,亲自打了过去。
总的来说,萧梅对于莫丈天老爷子还是很尊敬的,接通电话之后说话也比较客气,莫丈天几乎是用哀求一般的口气,问她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无论千错万错,都是莫中云的错,是莫家人的错,而与那个可怜的孩子无关,只要萧梅说出孩子的下落,她随便提什么要求都行。
萧梅又一次哭了。
她把孩子送走,当时也是脑袋发热的一时冲动,毕竟虎毒不食子,冷静下来想了想,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是啊,莫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再怎么如何,也是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孩子在莫家长大可以受到最最良好的教育,可以有一个最最快乐最最幸福的童年,不会受人欺侮。而把孩子送给别人……呵呵,老话不是说的好么,不是自己的肉,再怎么香也贴不到自己身上,谁敢保证以后孩子在那里不受虐待呢?
而且,从经济条件上来说,也肯定不如莫家的啊!
于是,萧梅也就顺坡下驴,把孩子下落告诉了莫丈天。她说她把孩子给了一个本地的亲戚,然后又通过那个亲戚,让她找了一个邻省的没有孩子的老实农户家里寄养……
听到这个消息,莫丈天立刻派人去找萧梅的那个亲戚,然后从她嘴里得知,她把孩子给了邻省一个姓章的女人,那女人是她当年的工友,为人老实本分,而且跟丈夫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也没孩子,看见莫允晴小姑娘长得乖巧可爱,就立刻点头把孩子抱走了。
问到那个姓章女人的住处,莫丈天又立刻马不停蹄的前往邻省的广园市莲花乡——虽然是邻省,却跟云海市地处交界,其实说起来,这距离也不是太远,只用大半天的车程就到了。
到了莲花乡,按照地址,莫丈天他们很顺利地就找到了,果然,在那个姓章女人的家里,莫丈天见到了正在襁褓里酣睡的莫允晴,莫丈天眼睛一热鼻子一酸,将近六十岁的一个老头忍不住就开始掉眼泪——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孙女,当时表明身份,就要把孩子带走。
而这个时候,那个姓章的女人,也就是那时还很年轻的章文华就说了,现在天色太晚,已经入夜了,有种老迷信的说法是夜里带着孩子赶路不好,不吉利,而且现在孩子睡得正香,吵醒肯定会大哭大闹的。她建议莫丈天他们先在乡里的招待所住下,等明天天色大亮了,再来接孩子也不迟。
莫丈天一想也对,就依着章文华的意思,带人住到莲花乡的招待所了,一夜无话,而等到他们第二天早上起来,过来接孩子的时候……莫丈天直接就傻眼了。只见房子还是那个房子,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却是大门敞开,地上散落着各种破烂儿,还有零零碎碎被打烂的玻璃,孩子,还有那家的所有大人,竟是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没有人!
再等!还是没有人!
根本没有人要回来的迹象!
莫丈天坐不住了,赶紧找这家人的邻居打听,结果,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得!
莫丈天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敢情昨天晚上人家用了一个稳军计,把自己给稳到招待所里了,然后人家大半夜里来了个胜利大逃亡,带着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远遁他乡。
擦……
这还上哪儿去找?
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通讯网络,联系方式非常落后,说是通讯基本靠吼有点夸张,可是一家人就这么偷偷摸摸带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跑了,还真就没地方去找……
莫丈天失魂落魄地回到云海,回去之后大病一场,躺了整整半个月没起来,后来他又派人,通过各种渠道断断续续的找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没有任何消息,章文华一家人带着孩子,就像被风吹落的花瓣一样,无影无踪,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生活,还要继续。
吃饭、穿衣、工作……按部就班的活着。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这个孩子的事情,也就淡了。
一年,两年,三年……二十多年……
对于历史来说,二十年,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瞬。
可是对于人的一生,二十年,却是一段极其漫长的时光。
漫长到莫允琪出生,长大。
漫长到莫中云和邝雪静两口子离开人世间。
漫长到萧梅跟莫家完全断了联系,甚至她是死是活,都已经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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