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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将窗户打开,有几缕清风从外面吹进来。
顾立川的目光一直锁着她的身影,她穿着一身长裙,上面印着一池莲花,还是美若当初。
她太过专注于给他制造美好的环境,而他的眼里却只有她这一道风景,因此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走廊这边的窗前。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白映香。
她避开白显锐偷偷过来的,目的就是要捉住顾立川和容意在病房里,做出过分举动的证据。
可是她失望了,她在这里站了许久,都没看见他们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但她还在坚持着,她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撞到那个画面。
她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等,一直一直等,等到下午两点,都没有任何收获。
容意拉开窗帘之后,便是照顾顾立川让他午睡,二人之间连一点肢体接触都没有。
等在窗外的白映香,简直要被气疯了,她不信顾立川和容意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还要继续等下去,身后猝然响起白显锐的声音,“妈,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白映香如同被人捉住小辫子般,惊慌失措起来。
“没,我没在干什么。”她将准备拍照的手机藏到身后。
白显锐大步走过来,捉住她的胳膊,强行将她手中的手机拿过来。
“锐儿,你干什么?”
白显锐没做声,拉着她就走。
里面的容意和顾立川听到声响,容意拉开门一看,只看到白显锐拽着白映香离去的背影。
白映香在白显锐的手中不断挣扎着,就是不愿意走,但是白显锐没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
“发生什么事情了?”病床上的顾立川出声问。
容意转身对他道:“是大嫂来了,但是又被显锐带走了。”
顾立川“哦”了声,没有说什么。
然而,当天晚上,他忽然高烧不退,浑身烫如火,将容意吓到了。
没到十五分钟,顾家所有人都来到了医院,白映香和白显锐自然也不例外。
医生们正在想办法给他退烧,可他的免疫力、抵抗力都太糟糕了,所以没成功。
宁萌紧紧地攥着顾御庭的手,心里的紧张与担忧不言而喻。
顾御庭将她揽到自己怀中,让她不要担忧。
因为是高烧,顾立川此刻的理智自然和平时不可相比,晚期胃癌带来的全身疼痛,让他在此时迷迷糊糊地哼起来。
看得人心碎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白映香没有过去照顾他,只是在旁边看着,竟意外的没哭也没闹。
顾长峰问:“医生,他能熬过去吗?”
这是大家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了,但是谁都没敢问。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不过,顾市长的生命体征还很强,我们会尽力的。”
到凌晨一点,顾立川的高烧退了一些。
白映香仍旧保持着冷漠的姿态,一次都没照顾过顾立川。
宁萌看得着急,便说:“我和妈来照顾伯父吧。”
所谓的照顾,其实也不过是拿毛巾不断地给顾立川擦拭额头上、手心里的汗水而已。
这些虽然可以找医护人员照顾,但他们一家子人在这里呢,请医护人员,未免显得太冷漠了。
容意看了宁萌一眼,眼圈泛着红,但她低着头,谁也没发现。
又过了十五分钟,白映香率先离开医院。
白显锐道:“我去看看她。”
他们走后,容意、顾御庭和宁萌,也将顾琅琅、顾长峰和顾梓琳劝回去睡觉。
晚上他们三人留在医院里。
好在一个小时之后,顾立川的烧又退了很多。
医生说他脱离危险的可能性很大。
顾御庭和宁萌松了口气,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医生出去以后,容意竟然抱自己,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捂着嘴巴,“呜呜”地哭着,可见是忍了很久,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这样。
宁萌顿时愣住了,除了那次在大普山之外,她还没看见容意哭得这么伤心过。
顾御庭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说:“妈,没事了,伯父肯定会没事的,刚刚医生不是说,他会脱离危险吗?”
她的感情不显山不露水,正如她一直以来的悲伤和抑郁,从未表现在人前。
顾御庭知道,从伯父发高烧到现在,最煎熬的人就是他的妈妈,刚刚听到医生的话,她心弦一松,加上病房里再没有其他人,便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容意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像是要将此生的眼泪都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