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每天都能做十几二十个,竟是比她们做下人的工钱还要多。
二婶动心了,她虽然不服夏氏像个夫人一样,却不怕做活,不然家里的豆腐房也不能开的那么好。既然知道做这个能赚钱,二婶也去找张氏要了些布和线,拿回来做。一天下来做了三十多个,一算竟有一百六七十文钱。
二婶又去找姜云荷,姜云荷虽然不想做这种下人做的活计,可听二婶一说往后赚的钱都由她自个留着,是买胭脂水粉还是买布做衣裳都由着她,姜云荷就动了心。
她自回了娘家后,日子过的也不是那么顺心,虽然做阿娘的没说什么,还是如从前一样宠着她,但她心里知道有些事不同了。
从前她想嫁个好人家,只凭着她这娇嫩的小模样连嫁妆都能省了不说,聘礼也能有不少,可自守寡后,她再想嫁人,若没丰厚的嫁妆就只能给人做填房或是做妾。
虽然嫁过一回,可到底她还是完璧之身,无论是填房还是做妾她都不甘心。
姜云荷就想,若是她能攒些嫁妆,走的远些,就是充做姑娘嫁了,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又哪能知道她曾嫁过人?又或者好好打扮打扮,凭她这小模样,也定会有青年才俊被她迷住,再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木以成舟,还怕嫁不掉?
可虽然二婶和姜宏待她如故,钱财却不经她手,姜云荷想打扮都没有合用的胭脂,再蹉跎下去人老珠黄了还能嫁人吗?
虽然知道二婶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想再把她嫁到大户人家,只想安安分分地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可享受过陈家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后,再让姜云荷去过围着柴米油盐打转的日子,她哪里愿意了。
既然二婶说做了活计赚到的钱都归她用,姜云荷也顾不得是要给姜云浅家打工,反正该丢的人也丢了,她还要脸面做什么?
又从张氏那里拿了布和针线,姜云荷也整日埋首做活,虽然不及二婶做的多,却也做的不错,几日下来也攒了三百多文钱,趁别人不注意就出了姜府,她要去买喷香的胭脂水粉,再也不必每日被姜云冬防贼似的防着,生怕她用了她的胭脂似的。
只是京城实在是太大了,姜云荷第一次独自上街,看哪里都好像一个模样,绕着绕着便迷了路,更不要说找买和胭脂的铺子了。
正在姜云荷一筹莫展之时,就见迎面走来几个公子哥,看了几眼姜云荷后,其中一人调笑道:“瞧那个是哪来的乡下丫头?这身衣服穿的可真是够土的了。”
姜云荷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下摆,这身衣服可是她现在最好的衣服了,还是她未出嫁之前二婶为她做的,只是放了一年多,衣服已经有些小了,二婶就在下面给她接了一块。
本来这件衣服在乡下时还算不差,可到了满大街女人们都争奇斗艳的京城,就实在像是土包子一样,更别说下面接的那一截了。
姜云荷羞的不敢抬头,在陈家时她穿的也是最好的衣服,那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来到京城,就在大街上被人嘲笑。
那人见姜云荷羞愧地不敢抬头,伸出手上的扇子抬起姜云荷的下巴,仔细瞧了瞧,“哟,长的还不赖,跟爷回去,爷养你如何?”
姜云荷紧咬着下唇,瞅着那位公子一言不发,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可在进京城之前姜宏就警告过她,京城不同于他们村子,可不能由着性子来,谁知哪个就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所以被取笑了也只能在心里愤怒,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那公子本以为这样了姜云荷怎么也会有点表示,要么欣喜若狂地愿意同他回家,要么踢他两脚再骂句‘登徒子’,可姜云荷的表现让他很失望,一句话不说只盯着他看算怎么回事?难道被他的英俊帅气迷住了?
就是在他身后同行的两个同窗都里由得好笑,“六郎,你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六郎顿觉无趣,“却是个呆子,可惜了这小模样。”
说着,摆了摆手,与两位友人抬腿离开。
姜云荷长吁了口气,无意中就看到姜云浅就站在几步之外若有所思地向这边看来,显然之前的一幕被她看个清楚。
姜云荷想要假装没看到姜云浅离开,姜云浅先举步向她走来,经过她的身边没有停留地向前走去,却留下一句话让姜云荷不知是该后悔没答应那公子的建议还是该自豪她被那位公子看上。
“那位公子是当年圣上皇六子,可惜了这到眼前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