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的事跟姜方说了,姜方倒没放心上。
虽然手上有银子了,可如今买不到米,他正愁家里人多,这就能省下两个人的口粮,他也不会虚情假意地替那两个丫鬟做主。
不论在什么样的人家,心思太大的奴才都不是好事,真当主子都是死的吗?
既然家里的事都由夏氏做主,他就不能指手画脚。
晚上,吃过饭,夏氏跟姜方回屋,姜方虽然没有询问一句关于翟家姑娘的话,但心里头还是不能安生,万一真是因他的女儿害了翟家的女儿,他得内疚一辈子。
夏氏关起门,就直直地盯着姜方看,把姜方看的心里直虚,仔细想了他哪里做了让夏氏不高兴的事?
想想那两个就要被卖出去的丫鬟,难道夏氏是怀疑他对那两个丫鬟有什么想法?天地良心,他从来都没多看她们一眼。
姜方问道:“夫人,你为何如此看着为夫?”
夏氏问道:“老爷,你回来就奔着浅丫的房间过去,是要做什么?”
姜方不语,夏氏把脸一沉,“是要兴师问罪吗?老爷且说说是什么事值得老爷如此大动干戈,也让我知道哪里没把女儿教好!”
姜方一听就知道夏氏也知道翟翠枝的事了,合着全家上下就瞒他一个了,咬着牙道:“夫人,既然你话问到这儿,今儿咱们就好好说说,翟家姑娘的事是怎么回事?别说这事跟浅丫无关。”
夏氏撇嘴,“还能怎么回事?我也问过了,这事就是翟家那丫头要害咱们家丫头,咱们家丫头为了自保,不得不还击。”
“哦?你且说来听听。”姜方从夏氏那里听到与今日听到不同的说法,顿时就消了气,满心想的都是翟家丫头要害他的女儿。
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生了那样的心思,就是活该!
夏氏便将翟翠枝带领陈文志如何抓了姜云浅和姜云冬的事说了一遍之后,才说姜云冬设计把翟翠枝嫁给沈老大,听的姜方大怒,哪里还有心思去想翟翠枝的事,满脑子都是女儿差点被陈文志给抓走,“陈家欺人太甚,看我去找他理论。”
夏氏一把拉住姜方的衣襟,“你找陈家去?如今我们藏着掖着就是怕事情闹大,这要是传出去还让不让女儿做人了?”
姜方被说的也冷静下来,可心里的憋闷却一点不少,更怕陈文志坏心不死,真哪天再把主意打到姜云浅身上,一进看顾不到,女儿别被毁了。
好在被夏氏劝了一回,也知道不能蛮干。
晚上觉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折腾,夏氏也被他闹的无法入睡,迷迷糊糊地到了下半夜,姜方从床上爬起来,夏氏问了句:“你做什么去?”
姜方闷声道:“睡不着,去书房看会儿书。”
夏氏也就没放心上,第二日早起,夏氏摸着另一边的被窝冰凉一片,才记起姜方半夜就起床的事,惊的从床上坐起,就怕姜方怒极之下做出什么不好挽回的事。
张氏见夏氏起床,打了盆水端来,夏氏问起姜方,知道还在书房,这才松了口气。
梳洗过后,到书房一看,姜方趴在桌上睡的正香,也就没打搅他,直到沈氏把早饭做好了,才亲自过来叫姜方起来。
姜方睡的一脸印痕,被叫醒时还迷糊着,听到吃饭才觉得饿了,洗了把脸这才来到饭厅。
吃过饭后,夏氏本想让他去补个觉,姜方却又回到书房,一整日就把自己关在里面,夏氏去看了几眼,都见他在奋笔直书,但与往日不同,用的却是左手。
只要人在家待着就没事,从前姜方就时常练左手写字,虽然写的不如右手好,却也满好看的,夏氏就没太放心上。
吃过午饭,姜方又回书房继续写字,姜云浅也在屋子里捣鼓药材,姜方带着几个女儿在屋子里裁布。
虽然布色鲜艳了点,但小女儿喜欢,两个小儿子也喜欢,先把他们的衣服做出来吧。
可到了晚上,连姜云浅都累的不想再去整理药材,姜方却还在书房里点着蜡烛写字,夏氏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出为何不安,只能等到歇息的时候去书房把姜方硬拽了出来。
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写了一整日,再不歇息人不得熬坏了?
好在姜方也没挣扎,任夏氏把他托回屋,让洗就洗,让睡就睡,夏氏才松了口气,就怕姜方犯倔,好在人还知道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