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明儿开始我去接你吧?”
姜云浅白了一眼,“我都说不来了,制药的方法都教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徐叔,回家!”
若是再与他磨蹭下去,天黑都回不了家,更别说她还要去刘二伯家接阿爹。
徐繁手上马鞭一甩,马车‘轱辘’‘轱辘’地动了起来,王南只能让开了路,一想到姜云浅明儿就不过来了,心里好个惆怅。
王北从药材行里出来,看王南这没出息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瞧你那出息,小时候硬扯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要带回家做媳妇的本事都哪儿去了?”
王南略带激动地去捂王北的嘴,“哥,这话你可别乱说,让浅姐儿听到误会咋办?再说那时候我不是小吗?三岁的时候你懂什么是媳妇吗?”
王北认真地想了想,又很认真地点头,“懂!”
一个字就把王南噎的没话说了,只能咬着牙,谁让他这个哥哥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中的天才少年,说不定还真懂。
果然他才十二岁就惦记着媳妇的事,不是偶尔。
不过他嘛……三岁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说不定扯着人家姑娘要认媳妇的话就是别人编来打趣他的呢。
王北背着手往药材行里走,边走边摇头晃脑地吟诵:“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姜云浅坐在马车里,走了一段路,就听外面人声喧哗。若是在往年倒也平常,但如今世道不太平,百姓已不大出门,像这般喧闹倒显得有些异常了。
徐繁见前面道路上围了不少人,怕出事,再连累到车上的二小姐,就将马车停在路边,之后就守在马车前,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姜云浅也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前面的路上围了许多人,声音也有高有低,倒不像是有人作乱,问道:“徐叔,前面出了什么事吗?”
徐繁踮着脚看了几眼,心里倒有数了,嘴上却说:“不知何事有人堵住去路,不如我们绕路过去吧?”
姜云浅想了想,也不想招惹是非,便点头同意了。
徐繁牵着马车正要走,一阵风吹来,一张写了字的纸落在了马车前面的地上,姜云浅看了道:“徐叔,帮我把那纸拣来看看。”
徐繁倒不为难,拣了纸递给姜云浅。徐繁也很好奇纸上写了什么,他虽然做事稳重,但认字不多,最多也就是能看明白一些简单的账目。
姜云浅接过纸后,徐繁就赶了车往回绕路,姜云浅便坐在车上在心里默念纸上写的内容。
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大,最后竟不由得乐出了声,她倒是一早就知道阿爹有才,可也没想到阿爹不但学问好,这满肚子坏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虽然姜方换了左手写字,字也秀气的如同出自女子之手,但自小就跟着姜方读书,姜云浅还是见过几次姜方用左手写字,一眼就认出这是姜方写的手稿。
手稿虽然没头没尾的,但识字的都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个章回体的话本子,没看在最下面还写着一行醒目的小字:欲知后事如此,何看下回分解。
而内容嘛,讲的就是一个大户人家后宅里的勾心斗角,姜云浅看到的这张纸,上面写的就是一个叫喜凤的丫鬟怀了老爷的骨肉,因这位老爷几代单传,就想要抬喜凤丫鬟为妾,却被善妒的夫人下药流产,连小命都给丢了。
而那位夫人恼恨老爷连丫鬟都招惹,一怒之下更是给那位老爷也下了绝育药,以至于家中只有夫人生出的一位公子。
故事虽然平常,但在这十里八乡能称得上大户人家的本就不多,几代单传的更是只有陈家一户,让人很难不将故事往陈家人身上套。
里面还穿插了不少这户人家穷奢极侈的生活,在这种大多数人都因旱灾吃不饱饭的时候,这个故事里的大户人家难免就让人生出仇富之心。
而且姜方的文采好,平常的故事也能写的引人入胜,看过之后就想知道更多关于那户人家更多见不得光的丑事。就是姜云浅都读的有些欲罢不能,只恨手上只有一张手稿。
徐繁虽然没回头,却被姜云浅的笑声惹的心里痒痒,也不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竟把二小姐给乐成这样。
“二小姐,那上面写的啥?念出来让老徐也乐一乐呗。”
姜云浅捂着嘴乐不可支,“徐叔,我手上也就一张手稿,真给徐叔念了,这没头没尾的倒让人听的着急,不如徐叔且忍耐,用不了几日茶楼里就能听到这部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