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回来了

    那皮鞋声敲打着走廊的地面，发出渐行渐远的回音……

    在顾文修走后，莫雨儿的眼泪才汹涌的流出。

    他的意思是，要娶白心悦？

    一想到这个，彻底击垮了莫雨儿的心理防线。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炸雷的声音震慑人的心房，伴随闪电划过，照亮了她的脸颊，莫雨儿一下子睁开了闭着的眼眸，步履蹒跚的走向露天阳台。

    眼见着顾文修和白心悦勾肩搭背的才走到楼下，莫雨儿的心被刺痛，一股脑的撕碎了手中的巨额支票，接着便翻下护栏，神展开白皙修长的手臂，宛若一只蝴蝶一样，从四楼向下坠落。

    比起恐惧，她嘴边流露出的是解脱的笑意。

    那一瞬间，她听到有人惊叫：“有人跳楼了。”

    她也看到了顾文修闻声朝着她这边扑来……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落地的一瞬间，莫雨儿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好累，就像这样永永远远的睡下去。

    不！

    意识又再次随着这一念聚集。

    她不能死，白心悦那么害她，顾文修那么薄情……自己的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她不能死！

    可是，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活吗？

    朦胧间，她似乎还有意识，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耳边有人在问她：“恨吗？”

    “恨！”她颤动干涸的嘴唇，不由自主的答。

    “想报仇吗？”

    “想！”

    “那从今以后，你莫雨儿，就是一个死人！”

    莫雨儿没有回答，又是好一阵的安静……

    五年后。

    棋盘山。

    大大小小的墓地被修理的整整齐齐，花团锦簇，四周还环绕着山，大有一番仙境的感觉。

    有一身着黑衣面戴口罩的女子走到一处墓碑前，将手中的粉玫瑰放下，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拜祭了好一会儿。

    而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女子，正是五年前跳楼而亡的莫雨儿。

    这些年来，虽然她死了，但是关于她的传闻还是经久不衰，完全成了攀龙附凤导致自取灭亡的典范。

    女子盯着莫雨儿的照片，默不作声，只是许久才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说完，她将茶色的眼镜戴上，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幕，恰好被顾文修吩咐来扫墓的人看到。

    另一边，办公室里的顾文修，正在闭着眼睛小憩，恍恍惚惚中，似乎梦到了那个满脸是笑，在支票飞舞中迅速坠落的女子。

    “雨儿！”顾文修在梦中喊出这个名字，想要救她，却一着急，在梦中惊醒。

    一看空荡荡的办公室，他的心凉了半截。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争先恐后的从他的嘴里跑出，袅娜的在空气中蒸腾着。

    他看着办公室，依稀仿佛看到七年前，那时候他刚和莫雨儿热恋一年时候的场景。

    她没有死。

    她还活着。

    就连桌子前摆着的仙人掌都那么郁郁葱葱，到处都有她的影子，她又怎么能死了呢……

    顾文修眼前似乎有莫雨儿的身影，她一如当年那般穿着干净的职业装，妆容素雅精致，对他千叮万嘱的说着：“这仙人掌防辐射，对眼睛好，一定要放在这里。”

    与此同时，他同样想起有一次抱着她的时候，他问她，如果比喻一下，他会是她的什么？

    他本以为她会娇柔肉麻的说是优乐美，结果，她却认真的看着他说：“仙人掌！”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你就算是一颗仙人掌，我也愿意忍受所有的疼痛去拥抱你！”

    那个时候，他读不懂她眼底的落寞，以及这有些怪怪的比喻。

    现在看来，他仿佛明白了她那一刻的心痛和绝望。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她？

    顾文修揉了揉眉心，越想就越头痛，偏偏这个时候，白心悦打来了电话：“今天晚上你一定得回家，我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

    “有很多应酬，工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