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一声断喝打断花盼盼和刘德安的争执,花老太太对刘娃儿冷声问:“刘娃儿,和姑奶说实话,锦乐坊你是从何处听说?可是你小叔同你讲的?”
“是啊,你好好说,这话岂会是小叔同你说的?你若不好好说,冤枉了小叔,回去看爷爷不揍你!”
刘立柱对刘娃瞪眼,若今日让他这个姐姐怪上他,别说今日没银子拿,往后怕也要没银子拿了。
这几年花家有钱了,他们可没少来捞好处,若没了这边的进项,前几日刘德安欠下的那些债拿什么偿?往后哪还能过得轻松又富足?
刘娃儿七岁的了,虽说不大,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被花睿告状时他就已经有些怕了,如今再瞧屋内的气氛,心知闯了祸,又见小叔急着辩解,再被爷爷一威胁,哪里还敢说是小叔说的?
“是刘娃儿说了吓唬表弟,小叔从未说过要把表妹们卖掉的话。”刘娃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抹了把眼泪,还要把错往自个儿身上揽,“锦乐坊也不是小叔说的,是我听村里人讲的,就是吓唬表弟表妹们。”
花老太太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对弟弟一家有了成见,若非大人平常在孩子面前就说过些什么,孩子们又如何会想到要说这些?
升米恩,斗米仇,她果然是太急切了,莫非要把人惯成白眼狼?
刘家人被花老太太冷着脸送走,陪了不少笑脸,可到底也没敢再开口管花老太太要银子。
想到回去后刘娃儿一顿打铁定少不掉,花盼盼就捂着嘴偷笑,却被花老太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早就被骂得习惯,花盼盼倒不在意,这些年每每想到儿子不读书都是被这个大孙女劝的,花老太太就心头冒火,想起来就骂,没动手已经算是不错了。
“家里就一个读书的料,被人怂恿着跑去种田了,生的孙子也不是读书的料,我老太太命苦,这辈子怕是等不到做诰命那天了。”
花盼盼恭恭敬敬地受教,“奶奶所言极是,既不是读书的料,要不也让大弟跟着爹去学种田吧,多个人多把手,大弟也能学一技之长,免得将来读书不成,种地也不成,再把自个儿饿着。”
“睿睿也要去种田,奶奶就让睿睿同爹爹一起种田去吧!”
花睿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每日见爹爹辛苦种田,晒得油黑锃亮他就羡慕,不用被奶奶逼着读书的日子多好啊。
花老太太气结,指着花盼盼半晌干脆往椅子里,扯着嗓子嚎啕起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如和老头子一块儿去了,也省着活在世上惹人嫌。”
花盼盼在旁听着,老太太中气十足,向来是干打雷不下雨,平常又极少运动,嚎一嚎也有利于身心健康。
花老太太哭得越来越大声,章琴在屋中躺不住了,起身到门口,“娘,盼盼不懂事,惹你老生气,回头我骂她就是,你老可别气坏了身子。”
没人劝时还好,有人劝了,花老太太哭得更是肝肠寸断,但依然是干打雷不下雨。
不甚着急的章琴站在屋内,数落花盼盼的不是,不论这件事是谁的不是,老太太这么哭,让人听着都只会说儿孙不孝,章琴劝总是要劝一下,免得过后被老太太想起来,连她一同数落。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响起,众人连同花老太太一同扭头看去,就见未关上的院门前,俏生生地站着个粉衣小姑娘,手里还端着个装满点心的盘子。
花盼盼脱口而出:“小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