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的这帮孙子爹娘都认不出来!”
栾福兴一声怒吼,刘家人当时就懵了,不是应该先问他们为啥来?再讲讲道理?咋上来就打?这好田村人都如此不讲道理?
没等刘家人想明白,好田村的村民如狼似虎地一拥而上,都记着不能把人打死,虽然手上都拿着家伙,但按着人却都用拳头招呼。
刘家的男人一向四肢不勤,哪是这些平常做惯了农活的人的对手?看男人被围在当中打,被挤到人群外的刘家女人急的直喊,却无人敢上前来拉,生怕好田村的人打红了眼,到时连她们也拉进去一并打了。
好田村的人看刘家人早就不顺眼,边打还有人嘴里嘟囔,“这刘家人就不是好东西,平日就在镇上坑蒙拐骗,上次我去镇上的集卖鸭蛋,他们家的刘德兴不晓得他从哪儿弄来的臭蛋,非说是我卖的,天地良心,我刚到集上还没开张,哪卖的臭蛋?不赔钱他就大声嚷嚷我卖臭蛋,好好的生意都被他搅了。今儿又登门来讹秀才家银子?别说秀才那文文弱弱的模样会打人?就是打了也是他们家小子活该!”
“就是,他们老刘家没一个好的,心都是黑的,上次刘德旺还骗走我一捆家织布,说是回去取钱,转个身人就没影了。”
“还有……”
听外面打成一团,推门出来看情况的文文弱弱的花致远……真想不到舅舅一家竟如此罪恶滔天,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呀。
好田村来的人太多,一些青壮汉子挤到人群里你一拳我一脚,更多的人则被挤在外面进不去。
进不去的人也不急,顺着露出来的空隙往里面递锹把、镐把、棒子,能捅一下刘家人算一下,边捅边控诉刘家的罪行。
刚刚还气势汹汹来讨说法的刘家人被打得哭爹喊娘,偏又被围得水泄不通,偶尔有逃出人群的也会被很快地塞回去继续挨打。
这边乱成一团,旁边韩家的大门被打开,听到声音出来瞧情况的韩惜月站在门前傻了眼。
她今年也六岁了,平常见到的人虽不都是和和气气的,但至少都讲道理,见了人也极少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还是这样群殴的,啥时候见过这场面?
这什么仇?什么怨?活生生的要把人往死里打吗?
小眉头皱了又皱,总觉得来之前娘说的乡下人和气的话是在哄人,这哪里和气了?都凶神恶煞似的,尤其是村长带头打人,往后他们在村子里可是要当心着些。
表哥更要看紧了!
韩孝武也从院子里出来,倒是瞧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摇头,“这乡下人打架就是没个章法,哪有这般大乱斗的?若是在战场上,一个个还不得被串成串儿了?”
韩惜月不赞同道:“表哥,你也别整日都说些打打杀杀的话,惜月胆小听不得那些。”
韩孝武‘嗤’了声,显然是不以为然,倒也没再继续说,只是在韩惜月进门后,又在门前站了会儿,直到瞧着刘家的女人在外面跪成一排,求着里面的人别打了,好田村的村民才在村长栾福兴的示意下停了手。
刘家人挨了打,伤得倒是不重,不过是些皮肉伤,就是昨晚挨了闷棍的刘德安也跟着家里人灰溜溜地跑远了,生怕跑得慢了,再被人扯回去再打一顿。
瞧着刘家人跑远的背影,花致远朝村民们抱拳,平日里倒是瞧不出来,真出了事儿还得是自己村子里的人,不然今儿他们一家怕是就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