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对面的韩孝武也不甘示弱,“你们唱的那也叫曲子?可别说出来笑掉人的大牙。难听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了,还矫情的要死,明明就是出来卖的,非要装成唱曲的,咋不说你们咋把小爷骗进去的?早知你们这锦乐坊就是挂着歌舞教坊的名头,做着窑子的生意,就是跟小爷说破天,小爷都不会踏足一步,还想要银子?不砸了你们的假招牌就是小爷如今修身养性,养了出的好脾气了。”
“你说谁做的是窑子生意?大家给评评理,他这不是毁人名声吗?”
女子好似受到莫大的耻辱,声音更尖了几分,虽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也不好挑破,毕竟歌舞教坊与窑子,那也是差着好几个档次的。
旁边围观的听到这里却哗的笑成一片,有人道:“红姑,你那锦乐坊是做啥的,谁还不知道咋地?把人家小少爷骗进去,那也装不成正经地方啊。看红姑如此生气,莫不是人家小少爷没瞧得上你锦乐坊的姑娘?”
“说什么呢?我们锦乐坊里的都是伶人,可不是楼子里的姑娘。”
红姑被气的直翻白眼,有些话看破不说破,大家面子上还都能好看些,这一说破了可就是把脸皮都撕下来了。
“还说不是,昨日我一进去,你们就好几个姑娘围着我灌酒,好曲没听到一首,人倒是被你们上下摸了个遍。”
韩孝武闻言却好像得到了支持,指着红姑便数落起来,嘴皮子之利落倒能听出几分辩才。
可说出的话却让花致远不住摇头,着实是有辱斯文了,怎么瞧都是一副纨绔的无赖相。
更何况,与锦乐坊的女人都能吵作一团,还能占了上风,这人年纪不大,倒真是不羁得很。
得先生若此,村中的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花致远仿佛看到韩孝武有一日带着村中学童们喝酒做乐的场面了。
花致远无意再听下去,只怕听多了污耳。
收好香膏,推着车上的闺女和粮食回了院子。
进门时,院中多了两筐菜和一筐草,花喜喜和花睿正围着一大一小两只羊喂着,年纪还小的他们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何事,玩的倒是开心。
章琴把羊奶煮好,晾在一旁,见花致远和花盼盼回来,去车上把捆了脚的鸡拿下来,一刀一个宰了放血。
至于那几袋粮自然是花致远一袋袋搬到房中,这个小院虽不大,倒也有放杂物的厢房。
花盼盼端了羊奶,喊弟弟妹妹进屋同她一起喂虎头喝奶,却是想要给花致远同章琴私下说话的机会。
花喜喜和花睿年纪不大,却极是听她这个长姐的话,让进屋就进屋。
花致远瞧着便觉得这个大闺女真是太贴心了,机会都给他制造了,若是还抓不住,真就对不住闺女的细心了。
章琴正放着鸡血,就见花致远凑了过来,章琴冷着脸不与他说话,心里对花老太太的怨气如今有大半都怪到花致远身上,若不是嫁了这个男人,那老太太与她何干?
老太太不好,自然要怪这男人平常和多了稀泥。只凭着几句话就原谅了?真是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