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盼咯咯地笑了两声,“方大叔,这话得跟菩萨去说,和我说也没用啊。”
方瘸子也笑,笑得很无奈,笑过之后又道:“你听说没有?韩家那位少爷近来不是都没去书塾嘛,村子里的人找不到他就去韩家讨说法,韩家只说他们少爷病了,整天躺在榻上起不来,最后还是韩家夫人答应韩家出钱为村子里重新请个先生回来,这事儿才算完,新请的先生说是这几日就能到村里,村里的孩子可算是能好好是读个书了。你说他们家少爷得的啥病?前些时候和锦乐坊的人对骂时可瞧着活蹦乱跳的,要说病大概就是疯病吧!”
方瘸子说到这里嘿嘿地笑,样子贱兮兮的欠揍。习惯他一向如此后,花盼盼倒也习惯了,反正这人嘴没把门的,办事不牢靠,真说坏心倒真没多少。
而那位韩家少爷做这损人不利己,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儿,也不知他图的啥。
“你这人嘴咋那么贱?骂谁得疯病了?当心你自个儿哪天别疯了。”
方瘸子正笑得起劲儿,被人从背后来这么一句,倒吓了一跳,回头就瞧见一个下人打扮的人站在身后,方瘸子顿时就尴尬了,却还是嘴硬道:“你家少爷都躲起来不敢见人,不是疯病也不是啥好病。”
花盼盼认出面前这人曾说过他是在别人家里赶车的,自称叫老李,也是个老主顾了,近来每天都要来摊子上要三碗米线带走,肉也加得多多的,说是他们家少爷爱吃,只是少爷不好在摊子上与人挤着吃,就让他买回去吃。
每次除了米线,加的肉都有二三十文了。
因为是老主顾,花盼盼每次给他加的肉都多一些呢,如果他们家少爷真是韩孝武,真是白瞎了她给加的那些肉了。
老李瞪了方瘸子一眼,并没与他争执,只是对花盼盼道:“老规矩,三碗米线带走。”说着将自带的大碗递上。
花盼盼看着安柳利落地往大碗里装米线,盛汤,问道:“你家少爷姓韩?”
虽然两家也做了几天邻居,但花盼盼对韩家的人并不很熟,尤其是车夫,虽远远见过几眼,也没注意长啥样,想不到人家竟然来她的摊子都买了几天米线了。
老李脸有些红,他当然知道他家少爷之前都对花家做过些什么,这也是为何他过来买米线时都没敢自报身份的原因,还不是怕被打出去?说起来他还挺喜欢这个漂漂亮亮,笑起来很甜的小丫头的,买米线时还爱逗逗她呢。
可瞧花盼盼虽然向他询问,却没有生气的意思,便道:“正是,我家少爷平素对姑娘是多有得罪,姑娘还请莫要放在心上,少爷他就是孩子气重了些,在京中时便得罪了不少人”
花盼盼笑眯眯地看着他,当安柳把装好的米线放到她面前时,花盼盼拿筷子勺子往里面装配料时,数量却较前几日有了明显变化,肉少了近一半儿呢,菜也就那么几根,可瞧着和别人一份的量比起来也算正常。
老李在心里叹了声,果然他们家少爷到底是把人得罪了,没让他把之前多给加的肉钱补上,他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