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琴突然想到什么,在包袱里摸了几下,然后起身回屋稍稍查看一番后才放下心,再从屋中出来时脸上神色好看许多。
她之前出门时把银票留在家中怕招贼,带在身上又怕丢,后来还是花致远想了个主意,在墙角的桌下掀开几块石砖,挖去些泥土,里面放了个匣子,用油纸和布包一层层包好的银票再放到里面,一般贼人就是进了门也不会寻到那里。
可虽心里有点底也怕万一,如今进到屋子里亲眼看过就放下心来,再出来时看刘德安的眼神只剩下厌恶。
这人之前骗了花老太太不少银子,如今又偷上门了,遇上这门亲戚真是倒了霉了,也幸好这次被抓后,这辈子怕是就见不着了,也不用担心他再纠缠上门。
有人道:“我想这刘德安今日偷上花老板家,该是记着那日花家大姑娘识破他们家拐卖孩子一事,若不是花老板回来的及时,怕是他就要拿了银子,就要赶了院中这辆马车跑了。”
章琴这才注意去看之前从方瘸子家借来的那辆马车,马的缰绳已被解开,车上竟还放了不少米粮肉菜之物,他们一家若是再晚回一时半刻,刘德安还真会赶了马车就跑了。
不多时,梁里正带着人匆匆赶过来,今日家里出嫁的闺女回门,因路途远要留在家里住上几日,他正逗着许久不见的外孙玩耍,就有人来说刘德安被抓了。
梁里正便先皱了皱眉,这人真是让人连年都过不好,大过年的也不能立时就把他送到县城,让县太爷的年也过不好吧?
带人过来时便想好,将人先带回去,关上几日,待初八一早就让人押送到县城去,如今漏网的只他一个,倒也不怕他还有同伙接应营救。
进了院后,与花致远说了几句,又问明可有丢失的东西需要报案,花致远和章琴已点过数,也就那两包东西,倒也没有被偷走的。
梁里正还是道:“也还是要防着有什么小件的东西被他藏在身上带走,不如致远去找些旧衣,给他换上一身,他身上这身我便让人先拿去再搜搜,以防被他夹带了。”
花致远自然没有意见,他之前种地时有几件破衣,早就不适合现在穿了,只是看破的还不太彻底就洗好了放到箱子里留着做个补丁之物。
很快去箱子底下翻了一身出来,甚至连里衣棉衣都一应俱全。
梁里正看过后对花致远挑了挑拇指,“致远真乃善人也。”
话是这么说,里衣棉衣却给推了回来,只留了一身夹棉,让人就把刘德安按在雪地里把身上的衣服扒了。
章琴已带着孩子们进了屋子,外面是刘德安哭着叫着求饶,大冷的天只给他换一身夹棉,这是真想要把人往死里冻啊。
梁里正带着人走了,刘德安身上脱下来的棉衣也被人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没什么收获后就扔在了花家的院子里。
等人都走远了,花致远瞧了瞧地上的衣服,甚至连底裤都给扒了,真是够狠的。
这样摆着也不像话,花致远便拿了根棍给挑到了门外,从行动到眼神都是嫌弃,不多时就被人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