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便看到许多伙计和雇来做事的妇人,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说话闲聊,见到花致远从外面回来只是笑着唤了声:“老板回来了。”
花致远同他们点了头后,又引着章许夫妇朝里走。
章许便有些明了为何这米线铺子不赚钱了,生意本就不好,还雇了这许多人,一个个都闲的在后院坐着聊天了,看他们手里还有拿着瓜子,吃着点心的,这是养闲人吗?
章许与李氏对视一眼,李氏捏着袖子里放的钱袋,就不想拿出来了。
若只是生意不好,努力努力或许会有好的一天,可明显他们这姑母姑丈不会管人啊,有再多钱给他们都是打水漂。
来到后屋,花致远先进去同章琴说了声,其实花致远回来之前安三勇就已经让人将夫妻俩过来之事告诉了章琴,章琴心里对娘家还有怨,并不想见他们。
那日章许初时对他们一家极为热情,可到后来他们一家被赶出来时,他不也是没说什么话?这时候过来,也不知是打什么主意,万一是要留在他们家的铺子里做个管事,她听了生气,干脆就等花致远回来再说。
最好是他们等不得自个儿走了!
可章琴没想到他们的耐心很足,竟就等到花致远回来了,听花致远问她是否要见,章琴叹了声:“人都领进来了,还能咋地?见见呗!”
花致远笑了下,看章琴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后,这才出去让章许夫妻进来。
章许夫妻进来时,四下打量铺子,见虽墙上涂了白灰,但也是多年前涂的了,并不怎么亮堂。
屋内的箱柜也不多,还有些沉旧,不知用了多少年,样式都是旧的,他们乡下如今再打家具都不打这个样式了。
床上的被褥倒是新的,可那又能值几个钱?心里便有了些数,果然之前姑母姑丈要借钱并不是骗他们。
可到了这时候,这个钱他们也不可能再拿出来了。
章许见章琴一直侧身靠在床上,心里有些不悦就笑问道:“姑母是还没起?还是要歇下了?”
章琴叹了声:“之前腰伤到了,大夫让卧床歇阵子,最近把我躺的骨头都要酥掉了。”
听了章琴的话,章许夫妇这才嗅到屋内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也就信了。
章琴问:“不知许哥儿今日来是有事吗?”
章许同李氏来之前就商量好了,若是把钱借出去是一套说法,不借出去又有一套说法,如今这情况自然是不能把钱借出去,章许就道:“那日姑母与姑丈一家来家时,不想大伯会让几个兄弟过来闹事,本来好好的年也没过好,我们夫妻俩今日过来是想和姑母姑丈陪个不是。”
章琴摇头,“这也不是你们能料到的,唉,早知是这样,我与你姑丈就不该回去,倒让你们为难了。”
章琴幽幽一叹,说出的话虽不激烈,却有些扎人,章许看向李氏,李氏只好道:“那些事儿姑母就不要多想了,待姑母的伤养好,无事时就带着表妹表弟他们回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