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摇头叹息,“要不说人不能太安逸了,像我儿时胆子多大,像他这般……哪还像个男儿?”
再看向乐彬和花盼盼,虽然也同样听了他说的这些,却是一个脸上没什么变化,一个竟还朝他投来一个似乎鄙夷的目光。
“盼盼这是啥眼神?”
花盼盼道:“爹,你打出生就在好田村吧?最远也就来过县城,可我听安奶奶说过,咱们这儿就是战乱年间都还算太平,你咋看到那些的?”
花致远‘啊’了声,突然觉得自家大闺女也不那么贴心了。
花睿这时候也不怕了,“原来爹爹是骗人的啊,就知道吓唬睿睿,爹爹是坏人。”
花致远无奈地叹了口气,闺女太聪明也让人很没面子啊。
齐五赶着车,心里也跟着偷笑,他比花致远小几岁,在他记忆里他们出生那时候战乱就渐渐平息了,也就靠近边境的地儿还乱一些,原来这花老爷也会骗小孩子啊。
不过,大姑娘倒是真聪明,瞧瞧怼起人来有条有理的,长大了还真了不得呢。
齐五交了入城税后,赶着马车就朝城里走。
之前花致远就让满仓给柳老爷带了信,说好今日要过来谈下买庄子事宜,此时柳老爷已经等在约好的茶楼里。
见齐五的马车停在茶楼下面,柳老爷忙起身迎了出去。
上次他去溪江镇,亲眼看到花家卖的卤肉方子,也亲口尝过卤肉的味道,也想去买下方子,只是五百两的报价让他比谢全安差了太多。
但因谢全安的出手,更让柳老爷相信花家的卤肉方子赚钱,后悔的同时,就更想用庄子换个方子了。
只是他的庄子比丰水庄和丰盛庄都好,却怎么也卖不出五百两,更不要说那个卖了两千两的庄子就更不用想了。
回来和长子说过之后,长子虽也动心,却不想强求。
这些年他在柳家日子过的很不如意,这才生出要离开的念头,对这个爹,他心有怨怼,既然也不靠他养老,今生能不相见便不想再相见。
孝子还是逆子,他真不在乎了。
庄子能卖了带走银子最好,带不走,他宁可不要了,也不想再留在此处。
柳老爷心里对儿子亏欠,只能劝着他再多留些日子,心里却更想要给儿子换个能安身立命的方子,最好是一个方子就能开一间店的那种。
花致远见到柳老爷时,柳老爷身后跟着之前去溪江镇帮着送过猪的那个车夫,也就是为了证实柳老爷的身份。
两下见面后落座,车夫也跟着齐五一起到楼下找张桌子叫了两杯茶水。
之前也有过交集,往后没准还要常来常往,二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刻意交好之下,更是相谈甚欢。
花致远还想客套几句,柳老爷却是开门见山,“花老弟,此事也是我冒昧了,到底是我对我那长子亏欠良多,就想着多给他一些好的。”
花致远怔了下,他亏欠儿子,想给好的关他啥事儿?总不是要从他这里拿了好处去补偿给他儿子吧?
这个可不成,他的不管是啥好处,那也只能留给他的儿女,哪能给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