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苦笑,又给二人连连作揖,花盼盼也没受什么伤,眼见少年急三火四冲进去,再想到之前似乎有人在打架,花盼盼猜着:“彬彬哥,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孩的爹娘在楼上打架?”
乐彬也觉得是这样,摇了摇头,“吵架吵到外面来了,真是脸面都不要了,这样人家养出的孩子……也就难怪。”
正说着,楼梯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一个人,跌坐在一楼地面上半晌也没起来。
看穿着是个女子,只是一身衣衫破破烂烂的,头发也被抓的像鸡窝一般,脸上更是横七竖八的都是血道道,已是看不出模样了。
之前冲进去的少年也从楼梯上面冲下来,对着地上坐着的女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旁边的伙计声也不敢吭,女子也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被打懵了,坐在地上将脸埋在手心里,只会发出呜呜的哭声。
而楼梯上面,一位一身宝蓝色、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子正冷着脸朝下看,她身旁站了几个丫鬟婆子,也都凶着一张脸,挽着袖子,随时要冲下来揍人的模样。
在她们身后是一个三十多岁唯唯诺诺的男人,身上的衣衫也被扯的破烂,男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是没敢出声。
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楼梯上站着的一男一女就是会春茶楼的主人,打人的少年则是他们的儿子,而挨打的那女子,估计是与茶楼的男主人在这里幽会,却走漏了风声,被女主人带人堵个正着。
之前茶楼上面的声音就是女主人带人过来打砸,之后得了消息的小少爷也赶过来,此时又把和他爹幽会的女子打了一顿。
茶楼里的客人都没心思喝茶了,有熟识的人就劝那位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多少给男人留些面子。
那位夫人却是噙着一丝冷笑,“面子是自己挣来的,可不是别人给留的,自己做下不要脸的事儿,就不要怪别人不给留面子。”
在她身后的男人竟是一声不敢吭,不知是不忍见心爱的小女人挨打,还是觉得丢脸,竟是一甩袖子躲开了。
挨打的女子见了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爬起来端正地跪好,一面忍着小少年的拳打脚踢,一面朝楼梯上面磕头,“夫人息怒,饶了小女子这一回吧,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那位夫人却是一言不发,她不说话,小少年朝上看了一眼,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忍,又接着踢,直把女子踢出了火气,伸手一推就把小少年推出很远,爬起来就往外跑。
许是没料到女子敢反抗,小少年被她这一推,就朝楼梯的方向倒去,倒下时头刚好磕在楼梯上,半晌都没爬起来。
楼上的夫人眼见女子推倒儿子跑了出去,气道:“小蹄子敢跑,还不去把她给我抓回来。”
几个丫鬟婆子冲了出去,夫人也蹬蹬蹬从楼梯上下来,经过小少年身边时低头看了眼,问道:“能起来吗?”
小少年眼神还有些涣散,许久才点了下头,夫人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茶楼。
见夫人带着人走了,才有伙计过来将小少年扶起来,楼上的男子也从上面跑下来,上下检查了小少年一遍,见他并无大碍,才一把将他抱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