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致远脸色变的难看,婆子得意地道:“没钱?刚刚不是还说的可阔气了?把我这老婆子都吓住了。呵呵,若不是我早就看出你听了价会被吓住,还能真不报价给你?想给你留面子你不要,非要给撕破了,何苦呢?”
花致远睨着婆子,嘴角的笑都冷了下来,“你若诚心报个合理的价没人会被吓住,就是旁人有万贯家财,也不是做冤大头的。”
“咋就是冤大头了?你看到对面的仙来酒家没有?前些日子就卖了四千两,房家这会春楼虽不如仙来酒家大,可不就是矮了一层,占地也小了一点儿,我这都降了一半价了,你还嫌贵?穷就说穷呗,没得在这贻笑大方。”
“哈哈,这婆子又胡说了,整个县城谁不知道那仙来酒家的新主家那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花四千两买下就值两千两的铺子,你当那样的冤大头满街都是?随便一抓就一大把。要不你咋不去和冤大头说去,没准你这茶楼人家还愿意出三千两呢。”
婆子辩道:“理不是这么辩的,既然仙来酒家能卖出那个价,那也是值这些银子,你又如何知道县里近来铺子没有涨价?再说,我要两千两,你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不买,也没人绑着你去你荷包时掏银子。”
听她说起仙来酒家,花致远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也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房家并不是真心想卖会春楼,不过就是想借卖茶楼寒碜房夫人的男人罢了。
既然人家不真心想卖,他除非立马掏出两千两银票甩出去,不然再待在这里都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只是心里却是把房家给记恨上,若将来他有能力,必会对房家打压,不只为雪今日之耻,房家一个婆子都如此嚣张,平日里还不知是怎样的奸商呢,这样的人家,不打压不足以平民愤。
花致远愤愤地想着,转身欲走,却见冯光与黄贺秋就站在身后不远处,也俱是眉头是紧皱,神色愤愤。
见他看过来,冯光朝他点点头,之后负着手,严肃着一张脸,对婆子道:“本官之前就听人说宿县城中房夫人泼辣,却不想她身边的人也如此跋扈,宿县地头蛇这个号声怕实至名归了。”
待看清来人时,刚说退了花致远的婆子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了,虽然这位县令上任不到半年,但宿县城中有些家世的人家都打听了无数次了,她身为房夫人身边得用的老人,哪里会认不出冯光?
只是‘地头蛇’这个名她可真不敢替房家认下,哪怕她心里已认定房家是宿县第一了。可一旦认下地头蛇这三字,冯县令就不知有多少罪名安到房家身上。
不是说很多当官的为了敛财,最爱给有钱人罗织罪名?到时就要看是要钱还是要命了。
婆子赶忙上前给冯光见礼,“是奴婢一时糊涂,才会想要难为那位先生,并非夫人授意,还请大人不要误会了夫人。”
冯光却是看都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花致远,“花贤弟若想买铺子,本官让衙门里的人多关注一二,若是遇到合适的让人去通知花贤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