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一句话噎的章昌立时无语,狠狠瞪了花致远一眼,对堂上坐着的冯光道:“大人,你看他这般无理,就算律法如此,他若是敬重大人,也该跪下见礼,他不肯跪下,就是藐视大人。”
冯光将眼一瞪,“刁民,你这是公然怂恿本官违抗律法?”
见县令这是真动了怒,‘刁民’章昌吓的一缩脖子,但显然不知冯光这顶大帽子扣的有多重,嘴里还嘀咕:“秀才好了不起。”
花致远微扬着下巴,那清高的模样似乎在说:就是这么了不起,你能怎样?
章昌愤恨地想要瞪回去,可到底跪在地上侧仰着头太累,花致远却连低头看他一眼都吝啬,倒显得他如跳梁小丑一般。
堂下众人却恍然,“原来是个秀才,难怪不跪呢,不过这秀才也是难啊,咋就遇上这样一家亲戚?瞧着就不懂事,做出诬告之事也不奇怪。”
“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眼下瞧着秀才像个人似的,谁知他私下里如何?读书人脑子活,杀人都不见血。”
“还是先看看吧,这位冯大人虽上任不久,倒是比从前的那位糊涂县令强些,前些日子的那起杀人案,不是就给断的明明白白的?听说还多次亲到案发地去查证。”
“也是,冯大人还是不错的,且看他如何断案吧。”
“咦,那个秀才我瞧着眼熟,是不是前日要买会春楼,与房夫人身边的婆子口角过的?那时冯县令还为他出过头呢,他们不会之前就认得吧?”
“你没看错?”
“应该没错吧,我瞧着这身打扮都没变,当时他身边还有两个孩子……诺,就是前面那两个,这回怕是没错了。”
“原来是冯大人认得的啊,那这回那家人怕是要倒霉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没准冯大人就是秉公的好官呢?”
“呵,这话说的你自个儿信吗?”
堂下众人齐齐朝上面看来,议论声不小,站在堂下的章家人听到了,堂上的章昌几人也听到了,侧仰着头看向立在一旁的花致远,章昌突然急道:“大人,你不能因为认得他就偏袒于他。”
冯光面沉似水,“大胆刁民,竟敢胡言乱语,污本官官声。”
两旁衙役大喊堂威,吓的章昌浑身颤抖,却还嘴硬道:“那大人可敢说与他不认得?”
冯光神色凛然道:“原本此事无需与尔等交待,但此事关乎案情与本官的清誉,本官可为尔等解惑,以免由尔等胡言乱语,倒损了本官官声。”
堂下一片寂静,都在等着冯县令要怎么圆才能圆回他就是个秉公的好官。
“原本在尔等诬告花秀才之前,本官与花秀才确实不认得,但因尔等诬告,本官自是要查明真相,派人去了溪江镇和保禄村查证,并请了花秀才来言明案情,此案早已明了,就是尔等诬告,原本是要将尔等捉拿归案,定个诬告之罪,怎奈花秀才仁厚,又因是尔等长辈,便不予追究,本官也是感其仁厚才会将此案结过,原想今日让人将尔等宣来斥责几句,便就此放过,但尔等不思感恩,竟还动手打了长辈,若不加以严惩如何能让天下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