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一噎,看韩孝武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回不去家也不能赖在别人家,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
韩孝武看了眼窗外的大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尚算华贵的衣服,“可是外面下雨,衣服沾了水会湿。”
“韩少爷可以在檐下喊一声,让你家伙计送伞过来。”
韩孝武觉着花致远说的有理,就放下吃冷锅的钱朝铺子外走去,不想刚走到铺子外面,就听身后门被关上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已经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看来这是被骗出来了。
而仙来酒家门前此时一个伙计也没有,就是他想让那边送把伞过来,那边也没人看得到。
韩孝武无奈,扯开嗓子朝旁边喊,可雨声太大,韩孝武喊的嗓子都冒烟儿了,那边却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而花记这边连门带窗都关好了,所有人都聚到铺子的后院,弄了一桌吃食慢慢地吃了起来。
韩孝武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冒雨跑回仙来酒家,看到在一楼坐在一处说闲话的伙计和他们转过脸时,微微有些皱起的眉头,韩孝武似乎有些明白花致远为何对他冷淡。
他为了就近吃花记的东西方便,这些日子都住在仙来酒家,花致远不会误会仙来酒家是他买下的吧?难怪看他的目光一日比一日不善了呢。
这是个误会,有机会得解释清楚。
韩孝武想着,朝楼上走去,那里有一间房是他的,这些日子他都住在那里,小是小了点儿,但是离的近方便去花记。
花记的大厨近来手艺也慢慢被人发现,每日都有不少人来点他做的菜,味道确实是好,一来二去也让他心情平复了许多,不然拿着比别家酒楼都高的工钱,却整天只能当摆设,他心里总有些虚呢。
可就是这样,每天点菜的人也比不得大酒楼,他炒菜炒的还是很轻闲,至少比他曾经做过的酒楼都轻闲,高工钱,活又轻闲,手艺还是老板娘教的,说出去不知多少人羡慕呢。
而当有人想要来把他挖去自家酒楼做事时,他又多少都带着鄙夷,工钱给的那么低还好意思说给高工钱挖他过去?而那些工钱赶得上花记的,一听就知道去了得多累,他好好的花记不做了,过去图什么?
更不要说他可是签了十年的卖身契,真敢背主可是要吃官司的。
此时大厨炒了两桌子好菜,铺子里做工的男人和女人分两桌吃饭,虽然不能尽兴喝酒,但菜却是随便吃的,一直吃到天快黑了,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有些人家里有人来接就回去了,有些没人来接的也都冒雨往回跑,章琴站在铺子门里挨个叮嘱回去一定要喝姜汤,可不能觉得夏日里淋场雨没事儿就疏忽了。
明日若是雨还不停,就不用赶过来上工了。
雨太大,一家人就没回宅子那边,虽然铺子里没有几间房,却也留了一间给他们家,床不大却有两张,晚上章琴搂着花盼盼,花致远搂着虎头,电闪雷鸣的夫妻俩担心孩子们害怕。
夜里花致远起身喝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屋子的瞬间,花致远的目光与花盼盼明亮的目光对上,果然父女俩都被雷声吵的睡不着。
倒是另外两个此时都打着细细的鼾声,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