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冷着脸看向那个小丫鬟,平日里看着倒是机灵,可就是太机灵了,让花致远对她一直不大放心,原本早就动了把她卖出去的心思,只是章琴觉得小丫头还成,有些不忍心卖了。
但此时花致远刚从酒醉中醒来,想着留这么个不省心的在家,不知何时就被她给卖了,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莫不是收了别人的赏钱?”
丫鬟脸就白了,又听花致远道:“你该知道你是谁家的丫鬟,听谁的话,难道夫人说的话还要同你商量?这个家是不是还要你来做主了?”
丫鬟吓的就跪在地上,连着磕头,嘴里说着不敢,知错,花致远却懒得理她,对章琴道:“你平日就是脾气好,但该管的时候也得管着,这些丫头一旦看你脾性好,就想要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章琴叹了口气,“我也就是瞧着她这小小的年纪就被卖出来,她们爹娘的年纪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大,想疼着她们几分,谁知就把人养的不知礼数了。罢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把她卖了,再换个合心意的,那就卖了吧。”
“成,回头吃了早饭就让崔和带出去卖了。”
如今也算家大业大,除了几个丫鬟仆人,花致远也提拔了个叫崔和的年轻人做管事。崔和年纪不过十八,平日就住在前院,管着府里的几个丫鬟下人,做事也有模有样,花致远有意想要培养做为左右手。
花致远扶着章琴进了屋,丫鬟在外面跪着哭,章琴到底是心软,让人把她喊起来,只是就别到跟前来了,她看着心烦。
丫鬟回房时还在哭,心里后悔不该贪了房夫人的赏钱,得罪了正经夫人,虽然里里外外看似老爷张罗,也是老爷做主,但老爷有多听夫人的话她却忘了,这回被卖出去,也不知会不会能不能卖个好人家了。
可若是被以做错事为由卖出去,往后想要卖个好人家也就难了。
而此时,房夫人还在前院的厅堂里等着。没有客人时,厅堂里是不烧火的,此时冷的如冰窖一般,饶是房夫人身上穿着过年新做的狐狸毛披风,也冷的直哆嗦。
可丫鬟急着去后面通稟,连杯热茶都忘了给她上,房夫人千盼万盼就等着花致远能赶紧出来见她,或是赶紧让下人把厅堂里的暖墙烧起来,可等来等去,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没等到花致远或是章琴,连到后院送信的丫鬟也没回来,房夫人还在想着,莫不是花家出了什么事儿?
左等右等人不来,房夫人心里有些恼了,她虽是个商户之女,但做为宿县的首富,除了家里的男人不大安生外,她向来都顺风顺水,就是之前的县令都给她几分面子。
谁知却因花致远之前想要买茶楼一事得罪了冯县令,哪怕后来将铺子卖给花致远,算是给了冯县令面子,但这花致远得了便宜,却也没怎么替她说好话,冯县令对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淡的。
房夫人心里却是怨花致远的,可也知道花致远与冯县令关系匪浅,不敢得罪甚至还带了几分讨好之意,无奈俏眉眼都抛给了瞎子看,这花致远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