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得到消息时,还在书房里用功,他对今年考上举人这件事志在必得。
结果好好地读着书,渐入佳境时就听下人来报,老夫人不知怎么就疯了,在茶楼把人打了,不但砸了半间茶楼,还把几位夫人的衣服都给扯烂了,如今茶楼的主人正在府门外嚷着让花家想办法善后。
茶楼被砸的银子赔不赔都不重要了,那几位被花老太太撕烂衣服的夫人据说是从京里来的,身份可不一般,就那样被人把屏风推开,冲进来把衣服给撕烂,当时茶楼上虽然没有别的什么客人,但有几个伙计啊,这名节毁的可是彻底了。
“老夫人此时在哪儿?”花致远揉着突突跳的额角,尽量压着心底的怒火,有些后悔答应让老太太去街上逛,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就该想要送老太太走时,就将人送走。
下人道:“老夫人被送回来了,马车就停在府门外。”
花致远大步朝府外走去,头一回有些嫌弃这座府买的大了,这一进进的院子,到前面的路怎么就这么长呢?
同时,章琴和花盼盼也得了信儿,娘两个一碰头,也跟着去了前院。
虽然她们不好直接出去看热闹,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等到母女二人到了府门前时,花老太太已经被花致远扶着进了府,旁边跟着香茗楼的掌柜。
掌柜嘴丫子都说的冒了白沫,“我说花老板,这事儿我可压不下来,你得亲自出面,那几位夫人据说都是从京城来的官家夫人,就被令堂当着茶楼那么多伙计的面把衣服都给撕了,有位夫人肚兜都给扯没了,这那白花花的一片可是被好多人都看着了,这是要闹出人命的。”
花致远此时却沉静下来,目光落向扶着的花老太太,刚刚出门时花老太太还精神抖擞,极是正常的模样,可此时瞧着,不知怎么弄的嘴歪眼斜,目光呆滞,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念叨着什么,这是真疯了吗?
从前没发现他娘有疯病啊!
不对……“掌柜说那几位夫人是从京城来的官家夫人?”
掌柜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要不怎么说你家这老太太,地上的祸不闯,一闯就闯天上的,那些夫人看气派都不是一般人,你家老太太说把人衣服撕了就撕了,啧啧……那白的哦。”
掌柜嘴上说着,似乎还在回想到什么,眼神里都带了些不正的笑。
花致远嫌弃地扶着花老太太朝旁边挪了挪,这掌柜心术不正,绝不可与之为友。
但今日花老太太的举动着实惊人,花致远原本还在想是什么刺激的老太太突然就疯了,但想到掌柜说的那几位官家夫人,便有些猜测,再深深地看了眼似乎疯得不轻的花老太太,对掌柜道:“掌柜请先回吧,待我将母亲定顿好,必会过去当面赔罪。”
掌柜还想说什么,花致远笑道:“事情已经这样,就是赔罪也要准备一下方显诚意。”
掌柜想也是这么回事,便点头道:“花老板还是尽快吧,我怕拖得久了,那些夫人真恼了告到府衙,冯大人也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