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吉书记能来视察,就是对广大参战干部职工最大的鼓励。”
吉之洲道:“走吧,那我们到实地去看一看。如果是吹牛,我可是要骂人的。”
王桥陪着吉之洲朝师范后街背后的一个卫生死角走去。
这个卫生死角是王桥在师范读书时就存在。在师范后山有一片老居民区,住房非常密集,中间是一条石板路,环卫设施很少。一处背坡成为老居民们倒垃圾的自然倾倒点,日积月累,形成厚厚几米高的垃圾坡。除了有臭味以外,还不时因为内部温度高而发生自燃。环卫部门组织过清理,但是每一次都不彻底,甚至有两次干脆拉来泥土将垃圾埋掉,掩耳盗铃而已。
王桥读师范时到后山玩,经过垃圾坡时总会掩鼻。这一次扫除卫生死角行动,师范后街正是其中一个重点。
接近后山垃圾坡时,王桥问道:“我是在师范读过书,又管过环卫,所以知道这个点,吉书记,您也知道这里?”
吉之洲道:“我是昌东********,各方面情况都要汇到我这里来,这个垃圾坡如此出名,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在等待,看谁来主动挖这个毒疮。”
王桥解释道:“以前为什么没有彻底动这个垃圾坡,是因为垃圾坡太厚了。垃圾上面长了很多草,大家就习惯性地把这个垃圾坡当成自然山坡。如果要动这个垃圾坡就得挖开,到时会非常臭,肯定会引起周边居民反对。有这个顾忌,所以大家不太敢动。”
吉之洲道:“那这次为什么敢动?”
王桥道:“这次是全民搞卫生,就是居民区都被组织起来,大家自净家园。我们到居民区开了会,先问是不是支持搞掉垃圾场,大家支持。然后就说搞掉这个坡,最初几天肯定会臭,城关镇就出点钱,把最近一幢楼的居然全部安排到宾馆。”
吉之洲忍不住表扬了一句:“任何工作都会遇到困难,但是办法总会比困难多,就看动不动脑筋了。”
还没有走近垃圾坡,远远就闻到腐烂垃圾特有的酸臭味道。王桥道:“吉书记,我们不过去了。垃圾坡存放时间太长,挖出来味道实在不好闻,两三百米都能闻到。”
吉之洲道:“大家都是人,工人能挖掘垃圾,凭什么我就不能走近,没有这么娇气。”
垃圾场挖掘现场周边还站了一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他们用湿毛巾捂着鼻子,坚持观看操作。
挖机将互相牵扯着的垃圾挖起来,放进卡车里,每挖一次,臭味就向四周扑过来。
王桥介绍道:“原本卡车位置有两个半固定摊位,很费了些劲才把摊位拆掉。”
正说着,一个妇女突然冲了出来,指着吉之洲道:“你是当官的,县里最大的官,我看过昌州电视台,知道你。”她大声道:“我们一家人都靠着这个摊位过生活,你们说拆就拆了,总得有点补偿。”
王桥拦住这个妇女,眼睛余光看到副书记李绍杰朝这边挤了过来,道:“这位大姐,拆之前给你们说好了,等把垃圾坡清理出来,你们就恢复这个摊位。具体负责摊位恢复的就是城关镇李书记,你去找他,他给你解决。”
妇女道:“听说你们要在这里建垃圾站,修起了垃圾站,我这个生意还做不做。”
王桥道:“修垃圾站,每天就要把垃圾运走,整得干干净净,总比垃圾堆成小山要好一些。”
妇女道:“老垃圾都长了草,虽然有味道,但是没有这么鲜,而且都是本地的垃圾。修了垃圾站,就把外面的垃圾都要运过来,臭起来就是一股怪味。”
吉之洲听到这个说法忍不住就要笑。
在********面前露了短,这让李绍杰有些紧张,赶紧道:“汪大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怎么又要变卦。”
这时居委会干部也走了过来,好说歹说将“汪大姐”劝走。
王桥道:“吉书记,不好意思,工作没有做细致,让您见笑了。”
吉之洲摆了摆手,道:“群众工作,哪有这么容易。”他指着几个戴着红袖乱子、拿着文件夹的人,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吉之洲手指的几个人是城关镇机关干部和居委干部组织的入户调查队,正在逐户统计实际居住人口,今天正好统计到这一个老区,掩着鼻子观看挖掘垃圾坡。
王桥道:“城关镇到底居住了多少人,虽然有人口统计,可是近年变化太大,底数不清,情况不明,总是一笔糊涂帐。这一次城关镇搞了一次辖区内人口调查,是我们自己组织的,特别注重流入和流出人口,准备认真清理一下。”
吉之洲定眼看着王桥,道:“你这也是在为防治非典做准备。”
王桥没有否认,道:“我是将日常工作和防范工作尽量结合,不会影响城关镇总体安排。”
吉之洲道:“我没有批评你,相反还要表扬城关镇和城管委。不管这一次传染病到不到山南,你们这种对人民负责的精神值得肯定。而且你做得很聪明,切入点不错,将日常工作和防范工作结合在一起。”
正说到这里,吉之洲手机响了起来,是市政府蒲秘书长的电话。
蒲秘书长没有寒暄,道:“杜书记让我亲自给几个区县一把手打电话,山南在半个小时前发现了非典型肺炎病例,一次性就三个,事态非常紧急。市委两个小时后要召开市委扩大会,布置防范和处理非典的工作,会议通知正在发给各地。每个区县一把手要讲一讲各自的情况,做了那些工作,有什么措施。”
吉之洲一边与蒲秘书长说话,一边看着戴红袖笼的城关镇工作人员。
(第四百二十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