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盘陆续上来,味道果然正宗。
晏琳安静地听着林玥和张淳聊天,偶尔说一两句话。
如果在刚毕业时,晏琳骤然见到两位副厅级干部,会慌乱得手足无措。如今在省委办公厅常委办工作,由于服务对象的原因,她见到两位副厅级实职干部就觉得很寻常,并没有觉得两人有多少高深。
这或许就是眼界的问题,眼界开了,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说,晏琳挺珍惜这一个宝贵的工作机会,工作非常认真。
但是一入大机关就觉得深如海,不少机关干部都呈现了疲态。这个疲态并非是指具体的疲劳状态,而是指精神状态的疲惫,一种在大体系下被动运转的无奈。
由于下午要上班或要开会,三个没有喝酒,在良好气氛下吃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
与张淳分手后,林玥送晏琳回机关。
“小晏,有没有男朋友。”林玥随口道。
晏琳道:“暂时没有。”
林玥脑子里想着王桥的模样,道:“我这里有一个小伙子,是我家家的熟人,在基层锻炼,很有发展前途,人也不错。”
这几年来,晏琳一直对王桥不能释怀,道:“林姐,我才参加工作,工作压力大,暂时不想考虑。”
林玥推心置腹地道:“女人的青春只有这么几年,小晏也不要太执着于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可以把个人问题解决掉。”
晏琳还是没有接受意见,摇了摇头。
由于晏琳压根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林玥就没有谈及王桥的具体情况。人生在不经意间会错过很多机会和姻缘,只是错过错过了。大家在懵懂状态下也不会觉得可惜,当偶尔探知曾经的机遇,才会感叹人生之无常。
在另一个房间,杜建国拿着酒瓶子,兴致勃勃地道:“今天是好日子,谈了一件好事。所以得多喝一瓶。陈叔现在酒量还可以,以前一阵子提高很多。王桥参加工作以后,天天泡在酒里,酒量大增。赵哥酒量我不知道,想必也不会太差劲,所以。这一瓶酒没有问题。”
杜建国的酒量在山大三兄弟中是最好的,从大学喝到山南日报,一直没有遇到过对手。
陈秀雅道:“建国,差不多了。”如果没有长辈在面前,她肯定就要叫“胖墩”,如今自己父亲在场,便采用了正式的称呼。
“开吧。已经两瓶了,这是最后一瓶。”王桥最近在城管委喝了大多的酒,现在见酒就怵,反而没有了山大之时那么豪情。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酒量确实是增加了不少。
杜建国拿了四个啤酒杯,陈强半杯,赵海半杯,他和王桥满杯。
王桥主动举酒。道:“大家碰了杯,祝一切顺利。”
“碰杯,顺利。”“一切顺利,万事大吉。”王桥虽然年轻,但是在众人面前都有很强的号召力,在场之人没有谁将他看作才毕业的年轻人。
王桥对这次成立公司是有很大信心和兴趣的。
他的经历决定了他的思想是复杂的,贩鱼做生意的经历让他懂得了金钱的重要,在旧乡的经历让他看到了底层社会生活的艰辛,在广南第三看守所的经历让他认识了社会的阴暗面,在山南大学让他广泛接触了社会精英和预备精英。
因此,在城管委认真工作的同时,他在为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合法保障。这个保障就是当下的这个公司,这个公司比起自己曾经开过的小餐馆以及姐姐的装修公司,都应该是一个飞跃。
有了这个公司以后,王桥在仕途上就可进可退。
古人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王桥自己的想法是能够在仕途前进就尽力前进,若是仕途无望则还可以有一份家庭企业。他的思想不是主流纯粹的思想,与当时山大各系学生会主席们的思想都些区别。比如前任学生会主席雷成就没有太多杂念,专心地想着如何为官一任造福一生。
这顿饭后,王桥回华荣小区睡了一觉,晚上又约了在省天燃气总公司工作的吴湘出来小聚。
王桥到山南大学第一天遇到的老生便是师姐吴湘,从某种程度来说,吴湘属于王桥学生会干部的引路人之一。吴湘最初的理想是留校任教,后来在竞争中输给了陈刚,被分到了天燃气总公司。
两人之间是比较纯粹的同学关系,曾经也有过小小的暧昧。当然,小小的暧昧如雨中火苗,即将燃起就被现实生活中雨水所浇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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