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我既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问题。
现在,大多的谜团都已经知晓,我终于不得不面对它。
“你真当我是圣人啊。”
奶奶看着我,眼神变得清澈却又锐利了起来。
“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有那个本事,一开始就看破一切,知道你究竟真身是谁?”
她说着,抬头看向旅馆窗外的朗朗星空,侧眼,淡静地看向我说道,“我是追着那位A先生来到这鬼屋的,当时我并不能确定你究竟是谁。当我被困在这屋子里的时候,发现到了那叫言无调的年轻人,似乎和我有着一样的目的,便着意打听。后来张雨轩来了,我意识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于是我便一直装疯卖傻地接近他们,从他们的言语中套取信息。没错,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调查你的身份。”
我和奶奶向来亲近,极少被她用这种不带主观感情,理性客观的目光注视着,这让我感到微微恐惧之余,又有着对她的理解。
我能理解她当时的痛苦,这种痛苦不会比我的痛苦来得浅薄。
当时,在她眼前,放着一个痛苦的谜题:究竟那个在她眼前苏醒,和她极为亲密的青年,是她从小照顾的孩子,还是杀害那孩子的凶手?
如果答案是前者,那尚且可以接受。但如果结局是后者,必定让她感觉如坠深渊。揭开这个谜题的过程,也必然让人恐惧万分,甚至会让人失去勇气。我都难以想象,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去一步步查出真相的。
“我明白了。”我走上前,扶住奶奶一侧的肩膀,“我知道,从那两人口中探出真相来,一定非常困难,所以你才一直不能来见我。我都明白。”
我小心翼翼地说着,看着她。她也看向我,沉默不语。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沉重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因为我发现,我其实一直都没怎么替奶奶考虑过,不管是去寻宝,还是去冒险,都是那么地任性妄为。现在我却在质问她不来找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生气,相信她去和张周二人打听消息,一定非常不容易……
我正沉重地想着的时候,这种凝重的氛围却猛地被破坏了。
“哈哈哈哈哈。”奶奶突然弯下腰,捧腹大笑了起来,“你不要突然这么严肃嘛,好了,不逗你了。其实嘛,打听这件事也没花多久,在张雨轩来之前稍微费劲一点。但等他出现在这鬼屋后,大概也就再花了两三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因为我住的房间有通向张雨轩房间的密道,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出入几次,查看了他的手机,记事本。后来根据我了解到的内容,再向周旦打听信息那便方便多了。虽然他们俩不是东宗的最高决策层,但他们和东宗宗主亲近,多少是知道你的事的。我从他们的所知,加上之前和A先生打听到的东西,和在市心医院和八角山疗养院了解到的信息,自然就拼凑出事情的全部真相。”
“喂!”我看她那样子,瞬间无语了,小小的无名火一下窜上心头,“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用三天就找出了真相,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找我?这鬼屋里时间流逝这么慢,你在这里过了这么几十上百天,早知道答案你为什么不出来?难不成你看上了周张那两个小白脸,所以巴不得一辈子留在这破屋子里?”
“哎呀,被你猜到了,张小哥冷峻,周小哥清秀,我是真的都……咳咳。”被我的眼神狠狠盯着,她终于说不下了,咳嗽了两声,“都没动心。
其实,剩下的时间我之所以一直留在鬼屋里,一个是为了拖住张雨轩,不让他去找你,另一个则是为了要研究出控尸术的破解方法。控尸术是张家祖传秘术,要搞明白怎么解除一个人身上的控尸术,可比别的事情要难多了。”
“拖住张雨轩,还要破解控尸术,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迷惑不解,“你没必要去做这样费劲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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