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地一声雷,彻底引爆了现场的气氛。一个被激怒了的小个子,抄起一把木椅子就朝我左侧冲来,我眉毛都不扬,轻轻一闪侧过身子,左手轻轻把他一带,他便连人带椅子撞到我身后的沙发上,疼得他哇哇大叫。另一边一个纹身男看我动手,大喊“操你妈”,右手拿起一个酒瓶往桌上一摔,径直就朝我插来。
我见酒瓶破口锋利,眉头微微一皱,在他跑到我面前时猛地一抬腿,一脚正中他胸口,顿时把他踢飞了开去,撞倒了他身后许多桌椅杯碟。
见我轻松就放倒了两个,越来越多的听众围了起来,他们身上散发着黑气,用满是怒意的眼神看着我,几乎就想一拥而上。
然而我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水杯,喝了一口,又把剩下的水倒在了地上,淡静地用眼神扫过众人。
“都说松枝一点就着,没想到松枝酒吧的人也一样。”
松枝酒吧里的人被我的气势所摄,一时间无人开口。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你们大多数人是知道的吧,早期的《隐相者》从主角的身边出发去写,以小见大,埋下了大量的伏笔,让读者们津津乐道。可是季老板写着写着,往上涉及到了国家和种族,往下写到了日常民生,坑越挖越多,后续想要一一解释之前的大量悬念已经不可能了。
季老板若是一个坦诚的人,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尽力结尾也就罢了。可偏偏季老板的虚荣心让他无法接受这个命运,于是他选择了逃避,一方面把未发表的续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一方面迟迟不发表续作,只日复一日地续写小故事来搪塞。”
我这番话极其诛心,就连奶奶听了都不禁愕然。显然,平时一向温和绅士的我,此刻居然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实在是不合常理。
但是奶奶的眼神迅速恢复了正常,神情也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开口提问。显然,她知道我这么说必有用意。可是在场的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冷静了,刚才被我打倒的小个子和纹身男纷纷爬起,对我投以恨毒的眼光,而更多的人则重复着之前骂我的那些话语,继续喋喋不休。
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想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泄愤,现在他们则是巴不得我赶快走了。我能意识到我的话就像剧毒一样,哪怕半点他们都不想沾染。
但这还不够,我必须把他们说到不放我走,必须找我要个说法才行。
“其实在座的众人,你们真的觉得季老板的故事有那么好吗?未必吧。你们之中,想来也有不少盲目跟风者。季老板说他的小说以后会写得比现在精彩十倍,有多少人是被这番话迷惑,所以才对季老板的小说充满期待呢?季老板总在自夸,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喜欢的根本不是《隐相者》,而是季老板给你们画的大饼?没有完结的小说就无法评判,因而不管把这本小说吹嘘到何等地步都是可以的,反正它没写完嘛。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季老板不写后续,是因为他知道这后续一旦发表就将导致大量读者失望,迎来潮水般的批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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