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霆回来后,赶忙找到沐易,要他找父母去茹伊家上门提亲。
沐易虽对茹伊念念不忘,可也没想到要娶她为妻。他原先打算跟父亲一样,等金榜题名后再做娶妻的打算。可经岳霆一提醒,感觉确实是个好办法。
可他不过十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沐老爷子对他期望又高,贸然提出想娶亲,不被老爷子打死才怪。故而他虽然几次都与张口,可最终还是说不出来。
巧在沐天扬看沐易日渐消瘦,心里也是着急。他以为是沐易不懂得照顾自己,在书院劳累所致。便跟云氏商量,想为沐易寻一门亲事,也好有人能在书院照顾他。云氏自是大为赞同。
大夏朝风俗,十二岁便可婚配,一些王公贵族,十二岁便给孩子订上了亲事,乡下则更早。沐易已年满十四,也该是结亲的时候了。沐天扬一心求学,四十岁才与云氏结亲,心中早为蹉跎岁月后悔不已,这才着急为沐易提亲。
这天晚饭,沐天扬试着对沐易说:“易儿,我和你娘亲有心为你寻一门亲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沐易闻此,先是一怔,之后狂喜的拼命点头。
沐天扬诧异道:“我还道你整日读书,没有这心思。那我明日就去找县太爷,为你寻一家好女子。”
沐易忙道:“父亲大人,此事不必劳烦知县老爷,隔壁兰溪村的茹伊姑娘就不错,只劳父亲前去提亲便可。”
沐天扬和云氏顿时就楞了。云氏笑骂道:“原来我家易儿早就看上别家女子了,怪不得这些天魂不守舍的,我说就不像以前苦读之时的样子,你爹还偏不信。”
沐天扬低声道:“那女子家境如何。”
沐易赶紧说:“她家中仅有个母亲,家境贫寒,想必父亲前去,定无问题。”
沐天扬闻言怒道:“胡闹,你日后若能金榜题名,也少不了得找个靠山。待我明日找谭知县为你寻一大户人家,今后中了举,也好有人举荐。否则跟为父一样,中举了连个书院先生都当不得。”
沐易最怕父亲责骂,只得闭口不语,心中却很不以为然。
隔了几天,沐天扬就让沐易跟书院告了假。原来知县谭老爷与沐天扬引为知己,对他的事情很是上心。又恰巧灵州太守的小女儿也正好十六岁,正当婚配之年,且太守老爷发话不论贫贱,只论学识。
那谭知县写了帖子,引沐天扬父子前去试上一试。沐天扬喜不自胜,告了假便带着沐易前往灵州府去了。
到了灵州后,不料灵州太守所说的不论贫贱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那管家接过帖子,便婉言谢绝了父子俩,连太守一面都没见到。沐天扬气愤不已,沐易反而觉得正常,毕竟一州太守,岂会真的将女儿嫁于一个平头百姓。沐老爷子自己都不想儿子娶个农妇之女,太守大人更不会如此了。不过这些话他是不好跟父亲讲的。
沐天扬回到安川,也不好意思一直求县太爷帮忙,就请了个媒婆,带着沐易去一些家中有待嫁女子的名门大户求亲,可沐易原本就不算潇洒风流,近日来又形销骨立,他自己更是不给别人好脸色,自然没一家看得上的。沐天扬为此不住生闷气。
云氏见此啐道:“谁让你贪慕虚荣,去找那些有钱人家。当初我要是听父兄的话,就不嫁于你了。易儿既有相好姑娘,你不去提亲,却带着他到处攀龙附凤,该的你四处碰壁。”
沐天扬苦笑道:“娘子教训的是,我也是老糊涂了,封侯拜相靠的还是自己,我尽想着这些无用之事。当了这些年学正,也跟着这些官吏一样庸俗了,今后该引以为戒才是。”
嗟叹半晌,沐天扬许诺第二天就带沐易去云溪求亲,喜得沐易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沐天扬便请了媒婆、引了沐易去云溪村,问清门户后就朝茹家走去。
茹伊家在村边上,显然是后迁来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极为整洁,院中也不像一般的农家般种菜养鸡,反而种了些牡丹芍药类的花卉。甫一进院,一股淡雅的香气透人心脾。
花丛间,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妇人正在给牡丹裁枝剪叶,猛见有客人到来,便向后退了几步,将手中的剪刀轻放到花池边上,姿势颇为优雅。随后快走几步,在沐老爷子身前到了个万福:“不知几位贵客有何贵干,妾身这厢有礼了。”
沐天扬大感诧异,没想到一个乡野村姑竟如此得体。细眼瞧去,见这妇人年纪看不去不大,姿色甚佳,虽然是没施粉黛,可也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忙施一礼,沐天扬道明了来意。妇人眉头轻皱,瞧了沐易一眼,转身将三人迎进了大堂。
乡下的房屋极是简陋,一屋三间,中间是大堂,两边便是两个卧室。茹伊家的屋子跟别家没什么不同,只是整洁的有些过了,地上还铺了青石,墙上也没挂农具,桌上插着一把茉莉花,一看就不是普通农家。
茹伊母亲待三人落座,不等媒人开口就开门见山:“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今日只能让各位白跑一趟。妾身夫君去世前有言在先,小女若没金榜题名,不得出嫁。妾身不敢有违先夫之言,还请诸位见谅。”
那媒婆见对方拒绝,也不在意。干他们这行的遇到闭门羹并不鲜见。只是笑了笑,操起了她那三寸不烂之舌道:“夫人此话差矣,茹伊姑娘今年已经一十有五,正是待嫁之年。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尚不敢说能上金榜,何况一贫家女子。若是等到她金榜题名,可就耽误令爱的大好年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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