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父亲她还是忍住了,她对他道:“祖父,你死了父亲就不用死了,对不对?”
陆老太爷当时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
陆德音就那么看着,她想她也是陆家生出的怪物,她一定会像祖父和大伯一样不得好报的。
她站了一刻钟就悄悄的走了,第二天陆老太爷的尸体在书房被发现,他依然维持着那个栽倒的姿势,大夫们说他是气怒攻心,中风而死。
谁也不知道老太爷在气什么,陆家办了一场隆重的丧事。
陆老二因此比陆老太爷计划的多活了半年,但或许是父亲的死让他心软,当时已经决定揭发兄长的陆老二犹豫了,把东西交给了女儿,嘱咐她,“如果他肯放过你们,那你就权当这事不存在吧,如果他还想杀你们,那你就想办法把东西送出去吧。”
陆老二殷切的嘱咐女儿道:“无论如何你得活着,你弟弟得活着,这是父亲最后的一个愿望了,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好!
所以陆德音也犹豫了,这一犹豫就过了四年,当她察觉陆大夫人想要通过嘉树来掌控她时她才又起了为父母报仇,推翻大房的念头。
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嘉树,为此,她不惜与他们同归于尽。
所以她开始谋划着如何把那些证据送到一些人的手中,让它们起到作用。
真正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一直不愿意见他们姐弟的大伯竟然雇了人想杀他们。
陆德音不得不佩服大伯的隐忍,他竟然能忍住四年不动手,忍住在他们跟着四房来京城时不动手,而是在他们到达京城后才出手。
因为他有太多的机会动手而不动手,所以她几乎要以为大伯要放过他们了,然而并不。
陆德音大仇得报,看着上面竖立的祖父的牌位,微微一笑,上前给他上了一炷香,低声道:“上天是顾念我的,让我遇见了一家好人,祖父,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你若是不甘就来找我吧。”
至少那半年父亲的心境放开了,他在离开的时候除了放不下他们姐弟,心中的恨意已经很少了。
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
陆德音又给父亲与母亲的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认真的许诺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也会把嘉树照顾得很好的。”
陆德音起身拉过嘉树,俩人迎着阳光往外走,看到立在外面的齐文谨,她微微一笑,疾走两步,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齐文谨挠挠脑袋,道:“我下衙经过陆家,看到府上的马车在这儿就知道你在这儿,所以进来接你回家。”
陆德音眼睛里忍不住溢满笑意,齐文谨在宫中当差,而荣亲王府离皇宫很近,在内城的最里面,他回家怎么会跑到内城的外围来?
还不是特意绕道这儿来接她。
她满怀笑意的道:“好,我们回家!”
陆嘉树就悄悄松开姐姐的手,他觉得他现在就像小豹子哥哥说的一样,是一盏很亮很亮的灯,太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