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开始殿试,叶山长被点为第二名。
第一名的状元是个外地进京赶考的五十多岁老爷子,得知自己中了状元后,高兴得差点背过气去,还是客栈伙计给他拍打半天才缓过气来。
探花郎则是个二十出头的俊秀青年,皇榜刚贴出来就被魏太师给请回家,不几日便传出他与魏冬灵定亲的消息。
殿试后不久,城门就贴出告示,无论是权贵富商,还是农户匠人,家中但凡有女儿满八岁,不超过十三岁者,都可到国子监来参加入学考试,只要考中一切学费全免,学成之后还可为朝廷效力。
一时间,很多家中有女儿的都动了心思,其中以京中权贵人家居多。但也有穷人家带着女儿前来试试。
纪小姐让人守在女学门外,陪同前来的家人都不得入内,而参加考试的姑娘们也都由她亲自面试。
考试一共十天,考的内容也不是读书写字,而是测试这些姑娘们的智商,以及问一些有关她们想要读书的目的。
头三天,纪小姐留下二十人,第四天开始赶过来的人就少了很多,尤其是权贵人家的小姐,能来的也都在前三天都来了。
反倒是第四日开始穷人家的女孩多了起来,有些是家里人送过来的,也有是自己跑过来的,纪小姐也不考她们读书写字,问的问题五花八门,只看她们回答问题时的反应。
十天考试结束后,女学共收了八十人,其中权贵家的小姐三十余人,家世普通者二十余人,而街头流浪的乞儿竟有二十多人。
因此,有些权贵人家不愿意了,到新任国子监祭酒叶宜年那里提出质疑,叶山长却只摆手说他管不到女学。
那些人便想告到萧长安处,却是连萧长安的面都没见着,只从下人那里得到一句话:“我家大人说了,若是对女学不满,大可将令千金带回。”
这回也没人敢再提出质疑,而那些乞儿和普通人家的姑娘大多都是没读过书的,被分到一个大班里从头教起,将来看她们学习速度,再酌情分班。
而权贵家的千金大多读过书,也被分到一个班里。
就这样,女学在京城人的关注中顺利地开课了。
叶老夫人时不时会来苏家,提起儿子的亲事比从前还要愁。
从前叶山长没做官前,对她给找的亲事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如今做了官,总推脱事务繁忙,让叶老夫人不必操心。
叶老夫人和徐芝香抱怨,“他说不操心就能不操心吗?再不成亲,我何时能抱上孙子?”
徐芝香劝,“婶子,你不是也相中纪小姐了吗?如今纪小姐那边也忙,成亲这事儿还得等等。”
叶老夫人闻言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我也晓得,等等倒也不是不成,但好歹先把亲事定下来再说吧?这两边都没给个准话,万一让我儿白等一场,回头纪小姐嫁给旁人了,我儿岂不可怜?”
徐芝香觉得叶老夫人说得没错,她们在私下里说再多也没用,还得看叶山长和纪小姐的意思,万一人家两个没那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