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此清透的琉璃梳妆镜,百两银子你还嫌贵?这可是商队不远万里从大泽京城运过来的。”
“啥?你们才卖五十两?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看了在大泽京城都要卖百两。”
“哎呦,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那么远运回来,赚一半怎么了?我就不信你们真能二十两银子就买一面琉璃镜。”
“啊?陈老板,你可不能骗我,这么大一面穿衣镜才卖一百两?我在大泽京城找都找不到这么便宜的。哎哎,陈老板,你别赶人啊,不如我们再谈谈……”
几乎是同一时间,被从不同商铺赶出来的商人们聚在一起,互相看看后都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敢相信他们当成宝一样从大泽运回来的货物,就在这两个月已经风靡了丰娄,而且那价低得比他们从大泽买入还要低上许多。
虽然他们猜着那个大泽的掮客可能会多坑他们一些,但以他们以往的经验,此等好货再以几倍的价卖出也还是大有人买。
谁知,这一回国咋就像是做了场噩梦呢?
比他们在大泽买入时还要低的价就不说了,货物的质量似乎也比他们运回来的好。莫非大泽商人是把卖不出去的存货都给了他们?
越想越觉着是那么回事儿,原本还觉着那个掮客长得憨厚老实,穿上华丽美的衣服,看起来土里土气不像坏人,其实心比炭还黑。当时他们怎么就觉得他是好人了?
可东西卖不出去,他们也不能砸在手里不是?这时候都想起他们的主子甄元良了,集齐所有人,愁眉苦脸地奔向甄元良的府邸。
甄元良回到他位于丰娄皇城的府邸后才终于放下心来,总觉得萧长安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但如今他已经回到自己的地盘了,还怕萧长安对他下手?
刚让人摆上酒席,喊来府里的美人,想要小酌几口,虽没能把仪阳公主弄到手,好歹是没丢了小命。
谁知还没吃上几口,就听下人来报,说是那些商人来了。
甄元良只当他们的货物卖得好,挣了大钱来向他表衷心,得意地让人把他们喊进来。
却不想那些人进门后,还未见其人,声音先传了进来,听着咋就那么悲凄呢?
“殿下,大事不好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
甄元良一听脸就沉下来了,这些人哭哭泣泣的像是来给他奔丧,让他心情一下子就变糟了。
“哭什么哭?再哭都拖下去打板子。”
那些商人见甄元良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哭,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说话,最后还是甄元良点了一个人,“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人被点名,嘴一扁,险些就哭出来,还是看到甄元良冷戾的目光才将泪意憋了回去,“殿下,咱们被大泽人坑了,运回来的货物都不值钱,他们派来的商人在咱们国内卖的价比咱们在大泽买来的价还要低上一半,再算上货物运回来的人力物力,这一趟可是亏大了。”
“殿下,会不会是大泽人恼咱们要让仪阳公主和亲,才会派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