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声不绝于耳。
一身皇子服的二皇子殿下站在阴暗的大牢里,硬是将大牢也映得明亮了一些。只是,那张俊美的脸孔,没了平日的温润笑容,黑眸中闪着近乎冷酷的光芒。
杨尚书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要行礼。
“杨尚书别多礼。”李景伸手托住杨尚书的胳膊,低声道:“我亲自来刑部,不合规矩。请杨尚书体谅。我不会干涉刑部查案问审,就是在这里待三日。等案子查明原委了,我就回去。”
事到如今,杨尚书也没办法将尊贵的二皇子殿下撵走,只得应道:“殿下在这等腌臜污秽之地待着,臣于心难安。”
“也请殿下放心。刑部上下无人敢懈怠,一定尽快破案。”
顿了顿,杨尚书又低声道:“今日早朝,濮阳侯差点大闹朝堂,皇上心中十分不快。”
至于永嘉帝私下交代叮嘱的话,杨尚书自然不能说。
李景眸光一闪,略一点头:“多谢杨尚书提点。”
这桩刺客命案,竟牵扯到了永嘉帝的外家,隐隐绰绰指向了赵太后。也怪不得永嘉帝这般震怒。
……
“什么?怎么可能和赵家有关!简直是荒唐!”
寿宁宫里,传出了赵太后愤怒的声音:“濮阳侯是哀家的侄儿,是你的亲表弟。哀家就是再不喜欢陆氏,也不会用这等狠辣的手段要她的命!说句不中听的,她死不死哀家无所谓,她肚中的孩子,可是李家嫡出的骨血。”
永嘉帝从昨夜到现在,心情都极坏。
此时被亲娘这么一通怒吼,面色愈发难看:“朕岂会怀疑母后。”
赵太后怒道:“怀疑赵家也不行!”
赵太后出了名的护短。在宫中,护着秦氏和四皇子。宫外当然要护着娘家侄儿了。
永嘉帝也怒了,语气生硬:“濮阳侯是不是无辜,要等刑部继续追查。朕是担心有人在母后耳边煽风点火,所以亲自来和母后说一声。这件事,母后就别过问了。”
赵太后霍然站起身来:“哀家问一问怎么了!哀家相信濮阳侯,他绝不会对陆明玉动这等杀手!”
情急之下,赵太后也顾不得说话刺不刺耳了:“几位皇子,都是濮阳侯的外甥。谁做太子,对赵家来说都一样。赵家何必冒这等风险,对陆氏动手。”
“濮阳侯就是稍微偏向四皇子,到底四皇子还没成亲,不会情急到这等地步。”
“陆氏一旦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凶手肯定就是谁!”
永嘉帝也猛地站起身来,声音冷厉:“母后!无凭无据的话,岂能乱说!”
赵太后有时候糊涂蠢钝,今日格外犀利尖锐:“哀家是不是乱说,皇上比谁都清楚。这事一牵扯到你的心肝命根子,你的英明果决都哪儿去了?”
“你可别打着将错就错的主意,将这盆脏水泼到赵家。有哀家在,谁也别想动赵家一根手指。”
“以哀家看,皇上还是去延禧宫,问一问你的好贵妃吧!这等阴险恶毒的事都做得出来。皇上也敢睡在她枕边!小心她哪天再拿出‘千机’毒来!”
永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