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皇后走到儿子儿媳面前,挺直腰杆和永嘉帝对视:“请皇上让他们起身!”
永嘉帝重重哼了一声,怒道:“李景,陆氏,你们夫妻别跪着了。再跪下去,朕就快成是非不明的昏君了。”
李景和陆明玉对视一眼,一同站了起来。
这么一来,还跪在一旁的李昊,就显得有那么一点尴尬了。
永嘉帝在气头上,没想起吩咐他起身。乔皇后看在眼里,也不会说。李昊只能继续尴尬地跪着,脸上还维持着之前“心疼兄长的好弟弟”模样。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皇后转头,低声问李景:“好端端地,你们夫妻两个怎么惹恼你父皇了?”
对着永嘉帝,不能一味强硬。之前语气太冲了,现在便该缓和着一些了。不然,这般争锋相对下去,吃亏的还是东宫。
李景也明白此中道理,忍着怒气,声音放缓,将之前的事三言两语道来。
乔皇后听得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这一计好生毒辣!
这个李昊,实在心黑手狠!
这是卯足了劲,要让天子和东宫生嫌隙。
要破这一计,最佳的法子莫过于将错就错,应下亲事。让陆明月嫁给李昌。做出东宫和三皇子五皇子前嫌尽释的姿态来,平息宫中内外流言,也让永嘉帝相信东宫和解的诚意。
只是……
乔皇后瞥了面如寒霜的儿媳陆明玉一眼,心里暗暗叹口气。这条路,定然行不通。如今,也只得先应对过去再说。
“原来是为了五皇子的亲事。”乔皇后故作轻快地松口气,张口嗔责儿子儿媳:“你们夫妻也是,不乐意这门亲事,就不能缓和委婉着说吗?”
然后,又对永嘉帝说道:“皇上也消消气。说亲这等事,哪有一说就成的。再说了,陆氏嫁入天家,就是李家儿媳,做不得陆家的主。皇上要询问陆家的心意,应该召荥阳王进宫才对。问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乔皇后半字不提什么“前嫌尽释”“化解干戈”,只说亲事。
轻描淡写地将重点转移。
永嘉帝神色果然缓和了一些:“朕已经令人去军营里宣召荥阳王,一来一回也得要一天多时间。荥阳王明天就会进宫。”
乔皇后顺势笑道:“既是这样,明日荥阳王进宫的时候,皇上就问一问荥阳王的心意。荥阳王要是点了头,皇上便下旨赐婚。如果荥阳王不愿意,皇上不妨听一听荥阳王怎么说。何必在这儿和太子太子妃置气。”
“他们两个正是年少气盛的年龄,在气头上说话不顺耳,皇上是长辈,别和他们计较。”
说着,又沉下脸:“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向你父皇请罪!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不管如何,也没有小辈和长辈拍桌子瞪眼的道理。”
乔皇后搭台解围,陆明玉脾气再刚硬,也知道就坡下台的道理,点点头应下。和李景一同行礼告罪。
永嘉帝气头过了,也觉得今日小题大做了些,没什么好气地挥挥手:“罢了,你们别气朕就是好事。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