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有。村委会没明确同意我续租。”窦涛道。
“承包合同到期后,你缴纳过土地承包费吗?”检察员问道。
“我去交过,但是村里没收。”窦涛道。
“请明确回答,交了,还是没交?”检察员问道。
“没交。”窦涛犹豫了下道。他感觉这不是他想说的意思,但是检察员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村委会要收回你承包的土地,案发之前你是否知悉?”检察员继续问道。
“知道,之前村里给我发过通知。”窦涛道。
“村委会派人去你的果园收回土地的过程中,是否有人受伤?”检察员问道。
“他们来砍树,还控制我媳妇……”窦涛话说到一半又被检察员打断了。
“被告人,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没问的不用回答。我再问一遍,是否存在人员受伤?”检察员道。
“存在。张大宝被我用菜刀砍伤。还有两个保安被我踹了两脚。”窦涛被检察员问的有些蒙圈。
“审判长,公诉人问完了。”检察员道。
“被告人的辩护人是否需要向被告人窦涛发问?”审判长问道。
“需要发问。”方轶道。
刚才检察员的问话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一切都是窦涛的原因造成的,是他强占土地不归还,方轶必须澄清事实,让法官知道真相。
“被告人窦涛,土地承包合同到期后,你是怎么做的?”方轶问道。
“土地承包合同到期后,我找村里协商续租的事,但是我们双方在承包费用上没谈拢。
后来我一直使用之前承包的土地,村里没找我。我去找村里缴纳土地使用费,村里没收。
再后来村委会给我发了一份通知,让我将地上物都清理了,退还土地。我琢磨着地上物都是我的,这么多果树都长了十来年了,不能就这么砍了,怎么也得有个说法。”窦涛道。
“被告人,你指的‘有个说法’是什么意思?”方轶问道。
“补偿,我认为村里应该给我补偿。
我承包的土地当初是荒地,后来是我种果树才把土地养肥了,而且从村里通往我承包的那块土地的路都是我雇人平整的,原来只能走人,现在可以走车。”窦涛道。
“村里通知你退还土地,有没有跟你谈过补偿的事?土地承包合同中有没有就地上物的处置进行约定?”方轶问道。
“没有,村里没跟我谈过补偿的事,合同中也没有约定。”窦涛道。
“村委会派人来收回土地,当时都发生了什么?”方轶问道。
“当时村里来了十多个人,拿着斧头和电锯等工具,说是要砍果树,清理地上物。
我媳妇姜雪看到他们砍果树,就跑过去阻止他们,但是被保安扯到了一旁,让她蹲在地上,不准起来。
我当时就急了,村里什么都不提上来就砍树,我肯定不干,于是就跑进厨房抄起案板上的菜刀,把保安赶跑了,救了我媳妇。
我本来想吓唬他们,把他们吓走后,再去找村里谈补偿的事,可谁知道我一抡菜刀把张大宝给伤了。”窦涛道。
“你伤人之后呢?”方轶问道。
“后来村里报了警,我被派出所带走行政拘留十五日。出来后,我去了张大宝家,登门赔礼道歉,得到了张大宝的谅解。他给我出了一份谅解书。”窦涛道。
谅解书是方轶让窦涛去找张大宝后补的,张大宝从后续承租人手里拿到了营养费和医疗费,自然不会难为窦涛。窦涛提交给法院的谅解书现在正躺在审判长的案卷中。
“现在那块土地是什么状态?谁在管理?”方轶问道。
“前不久村里又找我谈土地的事,同意给我一定的补偿,后来我们签了协议。现在土地已经被村里承包给了别人,村里给了我地上物的补偿款。协议我已经提交给法院和检察院了。”窦涛道。
“审判长,我问完了。”方轶道。
“下面进行举证质证,控辩双方及被告人有新证据需要提交吗?”审判长问道。
“没有。”检察员道。
“被告人有新证据提交,一份张大宝的谅解书,一份关于退还土地及补偿款的协议。前不久我已经提交到了法院和检察院。”窦涛道。
这是方轶让窦涛提的,为了以防万一,方轶让窦涛将之前提交的两份证据在法庭上再提一遍,记录在案。
“辩护人没有新证据提交。”方轶道。
“现在由公诉人举证。”审判长道。
“第一份证据,菜刀,证明在村委会派人收回土地的过程中,被告人窦涛使用该凶器砍伤张大宝。”检察员道。
“被告人窦涛对该证据有什么异议?”审判长道。
“没有异议。”窦涛道。
“被告人的辩护人对该证据有什么意见?”审判长看向辩护席。
“没有意见。”方轶道。
窦涛用菜刀砍伤人是事实,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公诉人继续举证。”审判长道。
“第二份证据,公安部门的伤情鉴定意见,证明张大宝的伤构成轻微伤。”检察员道。
对该证据,被告人窦涛和辩护人方轶均无异议。
“第三份证据,监控录像,该份证据取自被告人果园的监控录像。证明案发当天被告人随意殴打他人,导致他人轻微伤。”检察员道。
“被告人窦涛对该证据有什么异议?”审判长道。
“有异议,我不是随意殴打他人,是他们先跑到我果园要砍我的果树我才动手的。”窦涛道。
“被告人的辩护人对该证据有什么意见?”审判长问道。
“该份证据并不能证明被告人随意殴打他人,从录像的内容上看,是村委会的干部带人去的果园砍树,被告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合法财产及妻子的安全才砍伤人,事发有因,被告并不是随意殴打他人,属于正当防卫。完毕。”方轶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