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娆的小姑是知道一些案情的,马建柱在去自首前曾跟她叨咕过,但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小姑温云秀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对温娆夫妻说不知道实情。否则她也不会把律师请到家里来谈案子的事。
去见律师时,本来小姑温云秀不想让温娆跟着去,但是温娆已经请了假,早早的赶了过来。温云秀只得让她跟着,并嘱咐她千万别往外说。但是温娆转头就把事情告诉了杜庸,其实想想杜庸也不是外人,这也不算违背小姑的嘱咐。
杜庸本来不想管小姑家的破事,但是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在大脑中分析了下案情。
“周律师怎么说?”杜庸问道。
“周律师说,公安机关认定我姑父诈骗罪是错误的,我姑父应该是构成赌博罪。”温娆回道。
其实她对小姑父也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知道姑父在外面养女人后,她更关心小姑的情况,怕小姑想不开,扛不住倒下,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貌似小姑也没伤心到那个程度,但是也没抱怨小姑父花心。
这个世界,温娆越来越看不懂了,难道在外人眼中的恩恩爱爱都是作秀,都是为了面子?!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倒是觉得公安部门的定性是对的。有可能周律师是在忽悠你小姑。”杜庸思索道。
“为啥?这有啥可忽悠的?”温娆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杜庸。
“你想啊,如果周律师告诉伱小姑,马建柱犯的是诈骗罪,不是赌博罪,而且数额特别巨大,有可能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觉得你小姑还会委托他吗?即便委托,律师费能谈上来吗?”杜庸冷笑道。
“那赌博罪得判几年?”温娆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赌博罪一般来说是三年以下,不会重判。”杜庸回道。
温娆愣了下神,立刻伸手去抓手机,杜庸见状问道:“你干什么?”
“我给小姑打个电话,提醒她下,别被姓周的给骗了。”温娆拿过手机就要拨号。
“你等等。”杜庸按住了她的手:“你打电话准备怎么说?”
“就说周律师骗她,我姑父可能会被定为诈骗罪,判十年以上……”温娆眨着眼睛,说道。
“她要是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说?”杜庸继续问道。
“你告诉我的呀!你是律师,而且专门做刑事案件。”温娆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肯定不信,觉得我是想赚她家的钱,所以才鼓动你这么说。你信不信?”杜庸冷笑道。
“可能吗?”温娆眼神闪动。
“怎么不可能,姑父都被抓了,小姑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你觉得她能听我的吗?你要是真心想帮你小姑,就跟她说多找几个律师去问问,然后再谈委托的事。我给你几个别的律所专门办刑事案件的律师,你让她去问问他们。
但是我猜测,她不会去。反正仁至义尽也就行啦。到时候她老公被判刑了,也不会说咱们不帮忙。”杜庸不冷不热的说道。
“行吧,要不就试试。”温娆的眼神有些复杂,都是亲戚至于这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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