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和鲜卑人进行冲突的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害怕,而是尽可能的减少损耗,斐潜毕竟准备走的是精兵的路子,在无谓的斗争当中去损耗了大多的力量的话,自己原先慢慢培养起来的兵员种子岂不是白费了?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元直、子敬,可曾想家?”斐潜问道。
徐庶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写了封家书,托人送到荆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应该到了吧……”徐庶现在已经将母亲接到了荆襄,既然徐庶自己成为了斐潜的谋臣,那么自然荆襄黄氏也就接下了照看徐庶母亲的责任,因此徐庶自然也是放心。
枣祗却有些忧心忡忡,说道:“我有给父亲写信说颍川一带恐怕有些不安宁,让他可以先迁往荆州,不过按照我父亲的性格,还真不好说舍不舍得离开故土……”
故土难离啊。
谁不是这样呢?
若是在乡土能够活得下去,谁又愿意远走他乡?
斐潜微微点头,然后举起了酒杯,说道:“仅以此酒,祝远方亲朋,身体安康,一切顺利吧!”
徐庶和枣祗也是应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大雪一团团、一簇簇的飞落下来,扑向了大地,掩盖了所有的污渍,就像是上苍见过了人间太多肮脏的东西,想用这样洁白的颜色,提醒一下世间的人们,这个世界上,除了黑暗的人心,还有这样轻盈圣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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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斐潜和徐庶、枣祗聚在一起的时候,远在邺城的袁绍也在召集着自己的谋臣们商议来年的战略方针。
大堂之内,火盆烧得火热,但是比火盆更热烈的,是几个谋臣相互的争吵。
争吵的内容和方向,自然是北面的幽州。
对于刘虞,袁绍多少有些无奈。
这个顽固的老家伙,要是懂得变通一些,自己现在有好多事情都会更加的顺利……
但是比起刘虞来说,袁绍更忌讳公孙瓒。
公孙瓒有病,嗯,错了,公孙瓒有兵……
袁绍一开始和公孙瓒其实关系还算不错,最初甚至还相互派遣使者,互致问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公孙瓒与袁绍结梁子,根子上还是利益不同。
袁绍要立刘虞为皇帝,但是刘虞一直看公孙瓒不怎么顺眼,三番几次的教训公孙瓒,当然这些事情刘虞多半是对事不对人,但是公孙瓒的脸也不太挂得住啊,没少因为这样的事情甩刘虞的脸色。若是刘虞真的当上了皇帝,那么哪里还有公孙瓒的好果子吃?
但是对于立刘虞为皇帝这件事情,有比公孙瓒不爽的,那自然就是袁术。
至于袁术反对的理由……
那还需要理由么?
因此袁术和公孙瓒两个人就应为袁绍的这样一个举措,具备了相同的利益基础,穿上了一条裤子,眉来眼去的好不快活。
这样的情形自然是看在了袁绍眼中。
问题就非常严重了,袁绍若是不能立个牌子给人看看,那么将来还有其他的人也走上了公孙瓒的路子,继续倒向了袁术,那么袁绍自己还怎么玩?
自己封的车骑将军还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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