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军队的阵列,其实并不厚实。虽然说人数不少,但是在追赶赵云恶时候,前后的人马难免被拉扯成为了条状,因此纵深虽然有,但是横向的却显得厚度不够。
随着甘风带着重骑一路碾压,这条薄薄的阵列,在飞熊军前面,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一百余人的重骑,就像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厚背砍刀,一刀斩下,皮肉分离,就连骨头都断为两截!
原本斐潜自行组建的重装甲骑兵,比起飞熊军来,就显得有些差距了,那一边飞熊军已经凿穿了鲜卑军列,而这一边却因为马速提升得并不像飞熊军那么快,所以还陷在鲜卑的军列当中。
甘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吼道:“全军!减速!准备左转!”
旋即其身后的兵卒也随之大吼,将这一道命令从前面一直传递到后面,开始逐渐的放缓下来,准备转向。
飞熊军骑兵不管人马,都是重铠,虽然防护力卓越不凡,但是重量也是极大,就这样的一个冲锋下来,战马已经是有些疲惫,在面挡之下喷着粗气。
况且因为配备重装铠甲之后,整个的重心实际上是变得偏高了,因此如果在转弯的时候速度过快或者是地面稍有不平,那么马背上的骑兵就算是有绳索勾连,但是依旧容易被甩出去。
重装骑兵正面作战威力无比,然而使用的条件非常苛刻。没有一个合适的统帅进行临阵协调,重装骑兵最多也就是一击之力,要是倒霉一些的,遇到些陷阱什么的,则更是发挥不出多少的战力出来。
不过在当下,飞熊军这一路的冲击,硬生生的在鲜卑军列当中踏出了一条血肉之道!不知道有多少鲜卑人马,就这样在飞熊军的马下成为了游魂野鬼。
甘风带着飞熊军,缓缓的转过了马首,重新面对鲜卑军列,然后将马槊微微倾斜,大吼道:“全军加速!准备冲阵!”
鲜卑军队见到那些可怕的汉人重装骑兵,转换了一个姿势,又准备重新来一次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巨大的叫喊,这喊声却不是准备呼号着迎上去的意思,满满的都是混乱惊惶的意思!
该死的汉人,怎么还来啊!
斐潜站在土丘之上,从上往下看去,就只能看见飞熊军的那一面玄色旗帜,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战刀一般,再次的切开了鲜卑军列,无数鲜卑兵卒,就这样被飞熊军挤压,撞开,践踏而过!
鲜卑人惨叫着,呼喊着,跌跌撞撞的,有的朝前,有的朝后,将自己队列搅得得更加纷乱。每一个即将面临着飞熊军的冲击的鲜卑人,都没有反身迎敌的勇气,只想离开这些黑甲杀神远些更远些,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同样的惊恐!
刀砍上去,只是一条白印!
抢扎上去,最多一个白点!
箭矢射上去,除了听个响声之外根本就毫无用处!
汉人坚固的钢铁工艺在鲜卑落后的冶金技术面前就是一个无法翻越的天堑!
这要怎么打?
这还能怎么打?
恐惧吧!
尖叫吧!
逃跑吧!
在汉代,周边的胡人还未完全的进入铁器时代,甚至连像样一点的金属冶炼都没有,胡人一直是到了五胡乱华的时候,才有大量的北方汉人带去了先进的冶金技术,否则胡人这种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在这方面就是先天性的短板。
面对这样的重装骑兵,在正面进行对抗的时候,鲜卑人基本上就是束手无策,当铁甲钢刃的科技树碾压了铜铁混合,这种对于未知东西的恐惧和无法对对手造成伤害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进一步加深了整个鲜卑军队的混乱程度。许许多多的鲜卑人大喊大叫,带动了其他人,旋即整个军列都混乱了起来,失去了章法。
在山丘之上,斐潜看到甘风带着飞熊军从自己的那一列备甲重骑身侧不远又穿透了鲜卑阵列,而同样的,因为有了飞熊军的带动,原本略显得有些停滞的这另外一列,也重新鲜活了起来,沿着飞熊军踩踏出来的血路,终是冲破了鲜卑军列!
“开阵门!卸马甲!换马!”甘风的大嗓门就连站在土丘之上的斐潜都听得清清楚楚,“哈哈哈哈!痛快!痛快!这才是飞熊!这才是吾等本色!”别人上了战场,打了一回之后是多少有些疲惫,而甘风则是越打越是兴奋,浑身上下才真正舒坦。
飞熊军是一骑双马,并且都是那种高大的西凉马,也只有这样的战马,才可能有那么强的爆发力,但是同样的,有得必有失,这种西凉马爆发力强,但是耐力却有所不足,一来一回之后,坐在马背上的人力消耗虽然多,但还算是还可以,马力便是消耗殆尽了,而甘风还需带着飞熊军再冲阵一次,然后带着另外一列的重甲骑兵回来,因此必须更换战马。
两旁等候许久的步卒连忙上前,解开固定丝绦的,扶骑兵下马的,递送水囊的,给战马卸甲的,喂战马炒豆子的,伍人一组,在伍长的统领下给一名飞熊军进行整理换马,虽然还是有些混乱,配合得并非完美无缺,但多次训练之下倒也是磕磕碰碰的将事情都处理完了。
反正斐潜之前在后世也有看过F1赛车比赛,这重骑换马,不就像是进修理站换轮胎的事情么?反正斐潜这里并不要求像后世那么快得变态,因此分派到各个人上也不会太难。
甘风哈哈大笑着,将手中掺了盐的水囊扔给了一旁的步卒,然后在步卒的协助下重新上了马,将送上来的马槊拿到了手中,微微一抖,将马槊上沾染的一些杂碎血渣骨沫都抖了下来。虽然一场冲锋下来,体力略有衰减,甘风但是依旧显得十分的兴奋,对于他来说,自从董卓身亡之后,也就一直隐忍至今,毫无施展空间,而如今重新踏上战场,斐潜又安排有这样一批步卒伺候着,他只需要专心顾着冲锋就好,在敌军中杀出一条血雨腥风之路来,这正是他最为乐意的事情,怎能不觉得心胸畅快?
甘风抬头看了看山丘之上的斐潜,然后微微举了举马槊向斐潜示意了一下,便一边扯下面甲,一边大喝道:“前面让开!全军加速!准备冲阵!”
飞熊军也齐声应答,染血的马槊在空中竖立,然后被放平,然后从步卒战阵当中再次冲出,朝着鲜卑军列杀去!
鲜卑军列大败!
赵云已经从外侧又带着轻骑兜了回来,而飞熊军和斐潜的重甲骑兵的突袭,就像是拦腰把整个鲜卑军列砍成了几节,将鲜卑骑兵的速度和队形都破坏得干干净净。鲜卑部落的松散此时此刻体现无疑,左一摊右一堆的人马,只是下意识的聚集在自己熟悉的头人之下,便失去了整体合作的协调。
战场之上,遭遇到重骑冲撞的鲜卑人死伤惨重,前前后后堆积的尸首,就像是铺满了整个的大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有的甚至被战马踩踏成为了一滩烂泥。各式各样的武器兵刃抛弃得到处都是,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低着头,蹒跚而行,找到了主人尸首之后,便用头鼻去拱,发出声声的悲鸣。
一大群羊,只需要几匹马和牧羊犬,便可以将整个羊群驯服得乖乖的,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一群鲜卑人也是如此,都指望着别人去带头冲锋,去杀出一条血路,可是左盼右顾之下,却发现所有的人都没有动。
然后等到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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