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备准备进军南中的时候,在幽州的赵云和司马懿却在准备退兵。
就像是后世最为先进的技术一般大都先会用在军事上一样,信鸽作为传递信息最为快捷的方式,便是率先使用在军中。
当然也出现了不少次有些不开眼的家伙为了展示自己的射击技巧,将信鸽射下来的情况,以至于现如今斐潜不得不将信鸽的养殖转移到了偏离校场兵营的地方。就像是常山大营的信鸽点,也不是在营地之内,而是藏在山中,像是一个猎人小屋一般。
斐潜下令退兵的书信,很快就到了常山,旋即常山的兵卒也立刻快马送到了前线。
若是毫无理由,全靠金牌退兵的,自然兵将都会觉得诧异,而且也会觉得自己已经付出的那么多,现在全数要抛弃,心中自然是不服,多少也会有些怨气什么的,若是一般的首领,多半只会下一个简单的指令,但是作为后世的斐潜,一个是清楚沟通的重要,另外一个也明白什么叫做『沉没成本』,包括正面的和反面的,所以尽可能的简短的叙述了一下长安当下的情况,并且表示阴山已经收到了天气恶变的情报……
这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要抱怨,也就只能抱怨老天爷不给面子。
毕竟从上古到战国,也没少因为天气原因而不得不退兵的例子,难道这些将领各个都要违背天时,死活不退么?
只不过司马懿还想找赵云商议一下,想要即便是退兵,也要尽可能捞些好处……
临走吃一顿,总是可以的么。
军营之中,顿时升起不少炊烟。
『设伏以诱之?』赵云思索着,『怕是城中不敢轻出啊……』
司马懿指着正在大帐之外正在忙碌着兵卒说道:『将军且看……』
『?』赵云目光微微一凝,『计将安出?』
司马懿笑着,然后压低了声音,将身躯凑近了一些,和赵云嘀咕起来。
……(··)nnn……
沮授站在城头,望着远处赵云大营袅袅升起的炊烟。
张郃跑路了。
虽然张郃跑路,跟沮授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并不代表沮授就能丝毫不受到什么影响。在曹家人的心中,张郃和沮授都是一个路子的人,纵然嘴上没有说一些什么,但是沮授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其中的问题?
张郃应该不应该跑路?
有时候沮授心中难免也会浮现出这样的疑问。如今沮授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当时城西营地之中的事情,知道那一夜的暴乱是那些鲜卑人发动的,但是要说张郃和鲜卑人早有勾结,意图不轨么……
沮授不相信。
若是张郃真的想要叛变,又怎么会在夏侯渊到来的时候束手就擒?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地方,但是如果硬要说的话,比如说张郃发现什么重要的证据被夏侯渊发现了,再也装不下去什么的,反正现在张郃已经不在渔阳,便是怎样都是曹氏夏侯氏说了算。
反正张郃被定为一个不忠不义,背主叛乱之人的名头是逃不了的了。曹氏夏侯氏临危不乱,在张郃发动叛变的时候还能顽强抵抗,保护了渔阳不失……
反正上报曹操的奏章,沮授即便是不看,也大体上能猜到写的一些是什么,只不过不太确定曹氏夏侯氏两个家伙怎么写的自己……
不过要是能真的以此将自己调离渔阳,沮授也求之不得。
渔阳啊……
真是如同一场噩梦,至今还不能醒。
沮授一边想着,一边手中从渔阳城墙之上冰冷的砖石上拂过,这是他的习惯,因为数数的时候,有时候因为想到什么其他事情的原因,便会经常忘了自己数到几了,所以一般来说都是用算筹来计数,但是城墙之上自然没有算筹,因此以城垛上的砖石数目来代替算筹,也就成为了沮授计数的一种方式。
远处赵云大营,炊烟斜斜。
『一五一十……嗯?』
沮授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便是急急又翻了回去,重新开始计数起来。
……Σ(ò?ó?ll)……
『骠骑减灶了?』
曹纯和夏侯渊一同站上了城墙,皱眉向远处眺望。
『好像是少了一些……』夏侯渊捏着下巴上的胡子说道,但是实际上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记住之前是多少,现在又是多少,只是听闻了沮授的禀报之后,感觉似乎确实是如此。
『减灶之计?』曹纯有些头疼。春秋战国时期的减灶是要示敌以弱,但是现在骠骑之军减灶,难道也是为了如此?
『什么意思?』夏侯渊瞪着曹纯。
曹纯顿时觉得头更疼了,示意了沮授一下,他不想和夏侯渊谈论兵法。
沮授大体上说了一下关于孙膑减灶的事情。
夏侯渊哦了一声,然后点着城外远处的大营说道:『子和认为这是骠骑老贼在诱敌?』
曹纯很想纠正一下说现在于渔阳之外的并不是骠骑本人,只是他的属下,但是叹了口气之后又觉得懒得跟夏侯渊计较这个,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骑军利于野,不善于攻城,若是能引得吾等出城,自然是上上之选。』
『如果不是诱敌呢?』夏侯渊立刻跟上了一句。
曹纯再次叹了口气,『若不是诱敌,便是其兵卒真的是减少了。』
夏侯渊顿时一拍手,『是了!如此天气,虽说是骠骑人马能耐风寒,但是莫要忘了,之前骠骑人马能突袭漠北,定然少不了各种准备。然当下天时异常,吾等在城中,尚需取保暖之物而用之,骠骑人马于野,又何以抵御如此严寒?莫说骠骑人马能算得天时如此反常?又能战前便携带了大量冬日之物……』
曹纯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夏侯渊说的难道没道理么?不,说的有道理。夏侯渊说的情况难道不可能么?也不是。同样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正常来说,冬季的御寒器物,都会占据相当大的地方,要装毛毡厚毯,自然也就占据了粮草的位置,如果不是有必要,又有谁会在阳春三月还携带大量的御寒之物行军打仗的?所以当下天时异变,赵云等人必然承受了相当程度的寒冷侵袭,这是肯定的,但是问题就在于赵云等骠骑兵马,是不是真的因为天时的寒冷而退兵?
『沮军师,汝意如何?』曹纯转头问沮授。
沮授低着头,看不到其表情,『二位将军说得都有道理……』
听闻沮授此言,曹纯不开心,夏侯渊也不满意。
对于曹纯来说,他最为主要的责任就是要守住渔阳,渔阳是第一位的,只要渔阳不失去,便是曹纯的大功,所以即便是面对骠骑人马退兵,曹纯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对于夏侯渊来说,却不一样。
虽然在面对赵云司马懿的进攻的时候,两个人的目标是一致的,能够齐心协力进行防守,但是在发现赵云司马懿的大营有新的变化的时候,两个人原先尚且能立于一处的基础便动摇了。
夏侯渊原先就不满意曹纯抢夺了他的军权,取代了他的地位,而且从某个方面来说,夏侯渊在城西大营,遭遇了张郃鲜卑人的叛乱,虽然不能说百分百是夏侯渊一个人的责任,但是多少是有些关系的,战后要是论功行赏,曹纯保住了渔阳自然有功,然后他夏侯渊呢?
夏侯渊能获得什么?难道到了渔阳什么都没做,什么可以称道的功勋都没有,然后曹操还会因此夸奖他,然后将军权交给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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