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送银钱送美女的就不提了,还有各种拉关系的,像是或隐晦或直白的表示他们和韩遂当年是多么好的朋友什么的就不知道有多少,简直就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当然也有苦苦哀求,表示自己是一时糊涂,讲述自己各种难处,然后涕泪交加抱着韩过大腿
知道么?韩过和几个小伙伴一同站在廊檐之下,看着远处天边的那道红光,我起初的时候,还相信那些家伙,看到比我年龄大的,胡子花白一大把的人痛哭出声,涕泪横流,便是于心不忍
啊?那你就中计了。诸葛瑾说道,虽然经义里面有尊老爱幼之说,但是也要分情况,不能一味的尊老爱幼就枉顾一切,就像是骠骑今日所言,就事论事,可以先处理其过错,然后再救济其家眷。
王昶则是在一旁摇头说道:又是错了。老吾老,幼吾幼,方有以及人之老幼,而他们自己都因为私欲而枉顾老幼,又怎么可以让旁人去照顾他们的老幼呢?若是如此,那么天下有老幼的是不是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犯错了?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和老幼无关,也和救济不救济无关。
诸葛瑾怔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文舒言之有理。那改之你最后怎么做的?
韩过笑了笑,某向贾使君建言,仿效长安一般,在陇右之地设立养老院和慈幼局派遣专人审核鳏寡孤独等资格
诸葛瑾抚掌而笑,妙哉;
王昶点头说道,此举还要把控入院资格,严防不孝之人抛弃老幼。
韩过点了点头,表示知晓,然后又问道:主公今日所言这上古之论,不知二位如何理解?
诸葛瑾迟疑了一下,瑾愚钝,还未明了
子瑜,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王昶看了诸葛瑾一眼,何必如此谨慎?方才改之所言,你略有保留,再问主公之言,你又是装作不明,莫非是你觉得我和改之二人皆不足与你为友么?
诸葛瑾咳嗽了一声,文舒此言瑾错了。还望二位包涵。诸葛瑾朝着韩过和王昶拱手为礼,然后说道,只不过是我觉得,臣子私下议论君主,不是很妥当。
王昶摆手说道:这不是私下谋议。私议是出自于私心,所为私欲。而你我所议,便是直承于主公案前,亦无所惧,又何来私议之说?主公向来深谋远虑,布局长远,所议我觉得这上古之论,绝非仅仅是无事闲聊我觉得吧,主公说这上古的意思,多半是想要将人神分开人就是人,华胥是人,盘古是人,炎黄也是人,华夏传承,是人的传承,不是神的这前秦大汉,求神求仙者不知凡几,有任何人成神成仙了么?所以我觉得主公之所论,当落在华夏之人上。
韩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文舒兄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觉得主公的意思,应该是在用上。天下大势,汹涌澎湃,你我皆奋力而行,如果说不知道如何用,就像是华胥之先辈,茫茫然不知所终,若是用得不好,便是如同盘古后裔一般,虽有先祖的荣耀,但最后也只能举着斧头逃走成为了越人如今你我身为官吏,这手中的权柄,便是如同巨斧,若是不能慎重而用,怕是最后就成为了越人
韩过说完,王昶皱着眉,也是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盯着诸葛瑾。
诸葛瑾有些无奈,只能举手表示给自己一点时间来组织一下语言,过了片刻之后,诸葛瑾才缓缓的说道:改之,文舒所言,都有道理。可是我的看法,和二位略有不同。
哦?王昶拱拱手说道,请赐教。
不敢。诸葛瑾回礼道,我觉得,主公所言,重点应该是争。
争?二人思索着。
诸葛瑾点了点头,不可不争,也不可过于争。上古之民,因寒所迫,由广袤而狭小,便如大汉建国之初,天下皆为可封之田,故而无争。而后分封各处诸侯王,相互拼接,互有盖复,便多有争,纷纷而国为之乱也。直至有如同盘古一般,可统御四方,又或是炎黄之辈,于诸侯之中脱颖而出,化相争为不争,并且这争也不可长久,就像是炎黄战胜了蚩尤,也并不会一直追杀到南越所以,争,是为了不争。便如当今大汉,不可不争,但也不可过于争。便如嗯,便如主公纳刘玄德,使之交趾
嗯王昶和韩过都陷入了沉思。
哈,日出了;诸葛瑾看着跃出了地平线的红日,微微而笑。
朝霞漫天,红彤彤的太阳迫不及待的抖着身上的云彩,然后摇晃着身躯快速的向上攀升,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威风凛凛的不可直视
踩着清晨的阳光,庞统晃晃悠悠到了将军府打卡上班。
顺便蹭个早餐。
给主公干活,顺便吃喝在主公这里,有什么问题么?
这能叫做蹭饭么?这就叫做吃饭时间都在上班!
因为斐潜开发出了米线米糕等等的新品种,使得骠骑将军府的早餐的花样也渐渐多了起来,但不是每天都那么多花样,而是隔上几天就可以换一种,不至于每天都是稀粥咸菜配胡饼。
哦,又是豆腐花。庞统伸着脑袋先看了看吃的是什么,才向斐潜拱手为礼,啊,见过主公。
来了,坐罢。斐潜端着碗,斜藐了一眼庞统,然后吸溜了一口豆腐脑,我说士元啊,我怎么感觉,你对待吃食更上心啊?
怎么会?庞统随口应答一声,歪着脑袋在指挥着仆从,对,多加点腌萝卜,嗯,炸豆子也多放点,加点醋!嗯,美滴很;
哧溜庞统喝了一口豆腐脑,然后配着腌萝卜丁和炸得酥脆的豆子,摇头晃脑,再咬了一口胡饼,这个味道好对了,嗯,主公,都吃好几天豆腐脑了,明天,要不改米线怎么样?我觉得上次吃的那个什么米线,就挺好。
鸡汤米线?斐潜问道。
对对;庞统哧溜着,点头,那个号;
行吧。斐潜无可无不可的交代了一声。
米线应该是还有不少的存货,虽然说新鲜米线不易保存,但是干燥过的米线,在冬天还是能放很长时间的,尤其是黄土高坡上的地窖,简直就是天然的储藏间,不会像是南方一样的潮湿多虫。
斐潜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两个的胡饼,便是放下了碗筷,然后看着黑饭桶喝第三碗的豆腐脑,啃着应该是第四个还是第五个的胡饼,又看了看庞统的下巴,微微叹了口气,士元啊,你好像又胖了
那里有,不可能,你看错了;
庞统想都不想,便是熟练的否决道,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对了,主公,你昨天说的那个上古之论,很有一些意思
哦?斐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看。
庞统扒拉着手指头,显然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觉得罢,主公讲上古之论,除了其表面上对于青龙寺大论的研讨辩论规范之外,还应该是有三层含义,第一层,是混乱总是趋于统一的,这一点不用多说了,第二层么,一定要有一个强大的领导者,第三层么
斐潜慢慢的张大了眼,吞了一口唾沫,然后下意识的拿了已经是只剩下一个碗底的豆腐脑的碗放到了嘴边,喝下了最后一点底子,脑海里面盘旋着,回想着,自己昨天所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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