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恭维,所以也不再城墙上碍手碍脚,而是组织了一些辅兵,帮忙运输砖石,连内城中烧毁的关令府上的一些可以用的砖石都搬来了。
现在也是让人煮了一些粟饭,包上咸肉,一个个用布条扎了,然后煮了一大锅的水,趁着攻城的间隙,一起送了上来。
斐潜亲手将几个粟饭团交给张辽,张辽默默的接过,然后左右看了看手下的兵士也都拿到了,便打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原来城墙上近千的士兵,现在只剩下了一半多一些,人手越发不足,就算郑揂晚上收兵,明天估计也是守不住……
此时的张辽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温文尔雅的气度,脸上身上都是各种新旧的血液,结成了一块一块的血痂,头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头发混合着血液和尘土黏在了额头和脖颈之上。
斐潜扒拉在黏糊糊的女墙上往下看了看,方才一波的攻击才刚刚退下,郑揂的兵士一部分正在整合队伍,一部分也是在进餐,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下一波次的很快就要来了……
“文远,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
张辽也是默然,从下午郑揂进攻开始到现在临近黄昏,就几乎是没有停歇过,就算是武艺再高强,人体也是会疲惫的,现在的确已经是接近了极限。
而现在人数上的差距这个硬伤现在表现的越加的明显。
看城外的郑揂一点要扎营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了就是要连夜攻城,天色一黑,人手又少,难免会有防备不到的时候,到时候一旦大批的郑揂兵士登上了城墙,那么必然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张辽大口吞咽着,靠在女墙上,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难免战败,但是如果就这样退却,那么昨夜的辉煌就将成为泡影,别人不会记得那一百骑兵突袭大营的成就,只会记得被人赶出函谷关的惨败。
可是现在又有些无奈,函谷关毕竟郑揂经营了多年,根基深厚,鼓动什么民夫居民守城根本不可能,真要是征调上来说不定现场就立刻倒戈……
所以只能是靠手头上的这些人,可是眼见这兵士越来越少,这么长的一段城墙,根本就没有办法守不过来,哪里能够再守多久?
不甘心,张辽他真的很不甘心。
张辽的想法斐潜自然也是理解,这个事情跟董卓又或是山东士族没有什么关系,斐潜也不想在这个时间点就盖棺定论说那一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胜利者才能够书写历史,而绝大多数的失败者都会被描绘得丑陋无比,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
况且就算是现在郑揂率领的部队都还用黄巾包着头,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出弘农士族的旗号,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因此,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如果城破,斐潜和张辽等等必定是被灭口无疑。
可是现在究竟要怎么办?
斐潜看着城门下被砸烂的三、四架撞车,心中一动,便跟张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