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孩子都在的时候两家关系虽然亲近,但也不可整天能凑在一起吃饭,现在好了,孩子一离开,大家你家两人,我家两人,做饭也够不着了,做的多了吧浪费,少了吧不够吃,每天要是像以前一个炒个两三盘菜两口子说不定能吃上一天。
于是这样陈东升两口子就到桑柏家里搭伙,中午的时候桑柏在家就是仨人,不在家那他俩自己解决,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是两家四口。
“桑柏哥!哟,卫国哥和嫂子也在啊”
陈东升笑着和孟茜还有夏卫国打起了招呼。
夏卫国苦笑道:“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眼瞅着马上泄湖就要干了,要是再不下场大雨我湖里的鱼可就死完了”。
陈东升也没有办法,他就是小村长也不是海龙王,变不出雨水来。
“可不是么,我长那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一次像是今天这样旱的。地里都裂开了一掌深的口子了”陈东升叹了口气说道。
夏卫国问道:“人工降雨怎么说?”
“排队啊。现在就他们人工降雨那帮人忙”陈东升道。
“咱们也要排队?”夏卫国道。
这就是柳树庄的自大了,怎么人工降雨还要咱们排队了呢,不是一般的村子才要排队么?
也不怪夏卫国,舒服的日子过惯了难免会产生一种优越感,和这帝都的脑门上长通天眼的大妈差不多。
陈东升道:“要是村子排队区里排队我自然不怵的,但是现在接的都是市里的任务,他们哪里哪开小差啊。排队等吧,不出意外的话一周之内”。
“一周?鱼都死光了,我跟你说啊东升这鱼苗子可不光是我的钱,还有你们村的钱呢”夏卫国说道。
陈东升道:“那怎么办,我也变不出水来啊,也就是热泉还有水出来,不过那水养鱼,不用凉水兑养着养着鱼都熟了”。
见夏卫国不说话,陈东升拍了一下脑袋:“哦,被你这一打岔我正事都忘了。桑柏哥,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吕二爷他们那边的合同结束了,人家把地收回去了,所以老爷子想回来了……”。
桑柏听了笑道:“多大的事情啊,他们回来我把地还给他们,我又不想种那么多的地,也就是没人种我给种了而已。怎么吕二爷也没有挣扎一下?”。
桑柏还真没有想到吕二爷他们这么爽快就把地还给人家了。
“哎,别提了,自从地上挖出了泉,那边一票人想着租呢……”刘东升说道。
桑柏又听了一遍故事,不过他还是有点不信,从这故事中就发现问题了,孟茜说水汩汩的冒,陈东升说法是渗。
“这事透着邪门啊,那块地上要是有泉眼子早就被刨出来了,而且好死不死的大旱的时候往外冒泉水?这怎么听怎么像是扯淡呀”。
“我也觉得扯啊,不过大家都去看过了,真是泉眼子,虽然不大但是一直往外渗水,周围一片庄稼都倒了,就那一块差不多几亩地的庄稼长的好。不过这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老爷子们回来,继续把地给种上。您落个清闲我这边也省得看一帮老头老太太没事找事,村里已经有一票了,还是不要来第二票了”。
陈东升说的自然是村里来渡假的老头老太太们。
现在这帮老头老太太们几乎就住在村里了,以前一年还回去这么两三个月,现在能有一个月就已经算是久的了。
说起这事啊,还有个故事。其中一个老头在回到了南边的时候,没有几天突然间就两腿一伸走了。
年纪大的人都怕死,尤其是有工资而且工资还不低的这种,原本在柳树庄的时候老头这边还能打打羽毛球啥的,能蹦能跳的,但是一离开柳树庄才几天就死了,可把一帮人给吓坏了,于是蹲在柳树庄就不想走了。
原本桑柏也不知道怎么就扯上这个了,最后听人说才知道原来老头和朋友们通电话提过说在南方大城市这边呼吸都困难,整个外面一股子那种灰尘味像是进了刚扫过地的房间似的。
就因为这个电话就把一帮老头老太太给吓住了。
桑柏觉得挺搞笑的,心道:这帮老头老太太简直是草木皆兵了。
作为年青近两轮的人,桑柏现在还没有办法理解这些人,因为死亡离着他来说太远了,不能感同身受。
以前陈东升不用赶,人家逢年过节就回去了,现在赶也赶不动啊,一个个都这岁数了谁敢碰呢,于是没有办法,拿出了原来桑柏民宿的几个小院子给这帮老人们住,每一次陈东升和桑柏一喝酒,就会说柳树庄成了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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