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他口中的话语,舒眉不由气结,腹中暗诽道:还真以为自个儿是香饽饽,人人必会抢他!唉,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清醒点?!
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相公,让她心里如何能平衡?!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谁知就是这声轻叹,让齐峻误会了。
此前,他一直盯着妻子面上的表情,说到纳妾之事时,舒眉始终端着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态,这声叹息让他没来由地一松,欣喜之意涌上胸臆间。虽然自己都没弄明白,这份喜悦从何而来,只觉得内心十分满足。
就在这时,舒眉轻咳一声,提醒齐峻回到正事上来。
丫鬟早已端来文房四宝,舒眉使了个眼神,雨润便把东西拿到吕若兰跟前。
“怎样?吕姑娘还是请吧!”舒眉神态平和,语气轻松,仿若此时办的不是纳妾之事,而是让对方一展才华。
齐峻猛然抬起头来,吃惊地望向妻子,心里暗忖:难道他刚才会错意了?
想到这里,他又朝兰妹妹看去。
吕若兰早已回过神来,发现齐峻这才注意到自己,口里有些发苦。见到表姐递过来的眼神,心头顿时一凛。
她沉思了片刻,仿佛突然醒悟过来,望着齐峻连连后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峻郎,兰儿为你吃尽苦头,难道这点信任,你都舍不得给予我吗?”她眸子里闪动盈盈泪光,一副眩然欲泣的表情,喃喃道,“咱俩之间,还用得着立什么字据吗?难不成,峻郎还信不过我?”
齐峻一愣。有了片刻迟疑,再扭头时便见到妻子那副云淡风清的表情,心里直想打退堂鼓。
“字据就不用立了吧?!”他跑去找舒眉商量。
“没字据,你让妾身拿什么跟大伯谈?”舒眉拿眼角余光扫了对方几下,好似在谴责他无理取闹一般。
“其实,还有别的法子……”齐峻面上涨得通红,一副扭捏的表情,“咱们……”
让他怎能当众要求,那件丢脸的事?!外人皆以为,妻子不想兰妹妹进门。才不肯跟他圆房的。通过几次亲密接触,他悲催地发现——舒眉真的对他死心了!
从几次不让他触碰,到舒眉急欲出府打理生意。他都能感受到,妻子一颗心早不在他身上了,这个发现让他很挫败。
不知他心里弯弯绕绕,舒眉扭头对吕若兰道:“难不成,吕姑娘有何其它打算?又不是签下卖身契!进了齐府。你就是二房夫人,正儿八经的偏房。有你四哥疼惜,大嫂又是当家主母。谁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怎地说到后面,越发像拉皮条的了?舒眉一脸郁卒,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活得最憋屈的嫡妻了。
高氏见势不好,忙在旁边解围:“表妹毕竟上有高堂。哪能私自决定终身,还是容她回去想想,再做决定吧?!”
高氏这话一出口。舒眉心里暗道一声:果然,终于现形了!
舒眉没给对方片刻喘息的机会,主动出击地讽刺道:“哟?!这时想起私定终身不妥了?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没料到她态度变这么快,高氏不由问道:“怎么不对了?”
“怎么不对?没打算进门。吕姑娘一未嫁女,跑到别人府找男人诉衷肠。这是没把大嫂脸面放在眼里嘛!”舒眉斜了齐峻和吕若兰各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
听了这话,高氏朝她表妹望去,后者将身子朝后缩了缩,然后垂下头来。
舒眉不等她们有反驳的机会,乘胜追击道:“弟妹这儿有句话,虽不太中听,可为了咱们齐府和吕姑娘名声着想,弟妹今儿在这里得罪了……要说,吕姑娘好不容易恢复官家千金的身份,什么人不好嫁,何必非要赶着当人妾室。相公以前跟她走得近,那时毕竟年纪还小,大家可当作不懂事。如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高氏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旁边的齐峻见不得大嫂难堪,上前喝斥妻子:“里面的瓜葛岂是你一小丫头能懂的?兰妹妹原本……原本是……”
“原本?原本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舒眉拿出气势来向他咄咄逼问。
“她……她……差点……”齐峻一时结巴了。
三四年时间让他思想成熟许多,没之前那么荒唐了。大体的礼法和道理,齐峻还是懂的。只是大嫂总隔三差五,在面前提起兰妹妹,让他深感愧疚。
在床榻上,舒眉坐直身子,继续道:“若说之前,吕姑娘遭难,你施以援手纳进门来,人家还赞你一句仗义。吕姑娘如今身份不低,有大把良人供她挑选,你何必让她进来受委屈呢?”
吕若兰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见她“扑嗵”一下朝舒眉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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