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到事发地点时,舒眉抬眼便瞧见小葡萄昂着头,死死盯着对面,包子脸颊上粘着几缕发丝,白皙的皮肤上留着几道抓痕。
舒眉心里一紧,快步奔到儿子跟前,一把拎起他的臂膀,上下检查了一通,查看他还伤到了哪里。
直到这时,小葡萄才回过神来,扭动了几下:“娘亲,儿子没事!您不必着急!”
他这一挣扎不打紧,忍不住“嗤”了几声,许是触动了伤口的反应。
“怎么啦!是不是伤到了筋骨?”舒眉紧张地瞅着小家伙。
小葡萄摇了摇头,然后默不做声地朝对面望去。
舒眉心知有异,转过身来,沿着儿子的视线看去。
就在她的身后,站立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是鬓发缭乱,嘴角一块乌青,还有些肿起,看那孩子的模样,似乎比小葡萄伤得还严重。
那孩子挺着笔直的腰,紧绷着脸,乌眼鸡似目光钉在小葡萄身上,眼眶里喷出的火焰,若不是旁边有人拉着,没准还打算斗上一番。
看这两小子宿敌似地对视,舒眉心底猛地一沉。
“怎么回事?”她转过身朝着番莲,“你不是一直守在他身旁吗?怎么不劝着点?”
刚才赶来的路上,舒眉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照说以番莲的身手,不至于两小孩打架都劝不住,巴巴地赶来跟她禀报。
如果没记错,今天早晨起来,小葡萄借着请安的机会,缠着她答应,到屋后的湖边骑马。舒眉想到父亲还有几天要忙,于是对儿子网开一面,吩咐番莲和几名护卫,带着他到附近练练。
见问到自己头上来了,番莲福了一礼:“殿下,是这样的,奴婢今早护着少爷到湖边溜马,谁曾想没跑上两圈,这位公子纵着奴才冲过来要夺少爷的坐骑。若不是阮大哥带人恰好路过,只怕……”说完,她朝穿着蓝衫的陌生少年那边望去。
沿着她的视线,舒眉发现按住那少年的,果然有些眼熟。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林盛宏麾下的一名姓阮的参将。
舒眉忙朝姓阮的武将道谢。
“陛下客气了!昨日将军就有安排,让末将负责这一区域的治安,此乃末将职责内的事……”朝舒眉一拱手,阮洛城道明原委。
舒眉点点头,转过身去分别扫了小葡萄和蓝衣少年几眼,心想两人都未成年,且各自身上都挂了彩,再追究没多大意思。
于是,她对众人道:“既然没事了,大家就此散了吧!别耽误阮将军执行公务。”
她都发话了,众人只得遵从,阮洛城也顺势放开了那蓝衣少年。
谁知,那少年一获自由,就冲到小葡萄跟前,冲他喊道:“你走可以,把小马驹留下……”
这样一来,小葡萄不干了。原先,他担心母亲知道,以后不让他再出来溜马了,遂一直不敢要人回去报信,谁知两人被阮将军劝开后,番莲就自作主张地把母亲请来了。本来,他还打算亮出身份,让阮将军将人早点打发走。没想,母亲来的这么快,而那人不依不挠,一直坚持马驹是他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顾忌母亲在跟前,小葡萄梗着脖子,回击道:“这马是别人送我的礼物,凭什么给你!”
那少年嘴唇嗫嚅了几下,扯着嗓子驳道:“你撒谎!这马驹明明是舅舅的照夜白下的崽子,是我亲眼看着生下来的,怎会到了你的手里?”
听到小马驹的来历,小葡萄一时语塞,思忖片刻后,问道:“你舅舅是哪位?会不会他没知会你,将马驹送人了,然后转送到我这里来的?”
“不可能!”蓝衣少爷抢言道,“舅舅明明答应,让我来养这匹马的!”
小葡萄听了这话,求助地望向母亲。
舒眉略一沉吟,朝旁边的阮洛城问道:“阮将军可知,这位小公子是哪户人家的?”
阮洛城摇了摇头:“殿下见谅!末将刚接手这一带的防务,还没来得及……”
他的话还没说完,跟着舒眉过来的萧庆卿突然出了声,只见他问那位蓝衣少年:“这位小哥,你舅舅莫不是住在对岸吧?”
少年一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庆卿朝他微微颔首,转身对舒眉抱拳道:“草民若没记错,这位小公子应该是葛将军府上的。”
舒眉若有所悟,转身问儿子:“这匹小马驹可是葛将军送给你的?”
小葡萄见瞒不过去了,只得点头承认:“昨日出门时,葛伯伯派人送来的。”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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