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动不动,像个死了。
她想了想,便取了一壶水走了过去。
迎着月光,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白音面前。
白音听到了细微的动静,睁开了眼睛,而出现在自己视线内的则是一双简单的女鞋,鞋子上面绣着很多朵十分好看的梨花,但周围沾了些许的泥巴。
他知道是谁!
便缓缓支起脑袋,露出了那双无力憔悴的眼神和一张苍白的脸,因他手臂被景容刺了两剑,加上林子里的湿气又比较重,而且绳子捆绑位置又正好将伤口嘞着,导致伤口化脓,手臂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迎上了纪云舒的视线,只是嘴巴里塞了一团布,没办法说话!
纪云舒站在他面前好一会,看不出她想说什么,或许心里在想什么。
良久——
她才伸手,将白音嘴里塞的布给取了下来。
布上都是血!
随即,她将手里的水壶拧开,递到了白音的嘴边。
白音却盯着她,一动不动。
就是不肯张嘴喝。
纪云舒便说:“从这里去侯辽,至少要一天的路程,他们会一直绑着你,让你顶着烈日自己走,你现在要是不喝的话,等明日就只能被活活渴死了。”
确实如此。
难不成还给他一匹马骑不成。
他可是绑架的纪云舒的罪人,景容没有杀了他,已是对他的仁慈了。
白音看了一眼嘴边的水壶,干涸流血嘴唇挪了挪,终是张开了嘴。
喝了整整半壶!
纪云舒又取出之前白音给她那瓶药,打开,将药粉散在了他的伤口处。
那种疼痛感,就像有数万只蚂蚁在不断啃咬一样!
痛到了心里。
上完药后,她将药瓶拧好,塞进了白音的腰间。
现在轮到他或许用得着了。
“为什么帮我?”他虚弱的问道。
“我不是帮你,只是还不想你这么快就死。”
“是我把你抓去的,你应该杀了我才对”
“你们越丹人都喜欢用杀人来解决问题吗?”
白音笑了一声:“至少杀人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说的冠冕堂皇!纪云舒脸色微沉,往后稍稍退了一小步,她知道,像白音这种人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模式,习惯了用刀剑去解决一切的问题,对于他而言,杀人,不过是头点地的事,而且那种模式已经根深蒂固,是无法
一时之间改掉的。
所以,她也懒得去说教。
白音不闻她作声,抬了抬那双幽黑无力的眸子,像是看透了她一样。
咧着满是血的嘴:“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心思被完全看穿,纪云舒并不意外。
她直接说:“画像!我想知道,你说的那张画像是从哪来的?为何你会有我的画像?”
“重要吗?”
“我只是想弄明白。”
“弄明白了之后呢?杀了我。”他勾着唇。
带着挑衅!
纪云舒轻皱眉心,“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用杀人来解决的,至少我不是。”
郑重的告诉他!
白音沉了沉眸。
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纪云舒知道现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因为白音不受威胁,也根本就不怕死。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