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背着她回家的卫奕,那个与她一起放孔明灯的卫奕,今时今日,如同换了一张皮,换了一颗心,变得她全然不认识了。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苦涩一笑:“我以为我了解他,以为自己懂他,可原来,我根本不懂,我更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下。”
嘴角上的笑,越发凄凉!
景容知道她的心情。
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纪云舒平复了许久,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关上,双手却把在门上迟迟没有放下来。
冷风从门上的细缝中钻了进来,正正的扑在她脸上。
冰冷极了。
她背对着景容,带着轻沉的语气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景容眼眸微微一颤,其实心里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缓时,纪云舒双手从门上离开,转过身来,脸色严肃,说,“当初先皇驾崩那晚,里面只有太医和几位内阁大人,之后你将他们遣了出来,只留下了先皇身边的张公公,而随后,你传了商大人进去,没多久,先皇遗诏宣读,因对御国公有愧,故而立了卫奕为皇帝,而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的合乎情理,可是先皇是什么人?你我都很清楚,又怎么会将皇位传给卫奕?而在先皇驾崩和宣读旨意这段时间里,没人知
道大殿里发生了什么。”
她一一说完了这番话。
景容起身,走到她面前,眉头紧绷着,甚至还带着一丝难受。
他说:“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对吗?”
呃!
他的这句话,也就证实了纪云舒的猜测。
她笑中带痛:“我早该想到才对,早该想到才对……”
景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我能弥补的,就是将皇位让给他,我和你一样,都认为卫奕会成为一位好皇帝,而我也答应过你,会带你离开京城,绝对不会食言。”
说完,他紧紧的将浑身抖颤的她抱进怀中,说:“云舒,我希望我的决定没有错,我希望卫奕能醒悟过来,我也觉得不会让任何人把从我身边抢走。”
十分坚定。
他抱着她更加用力了,谁都不能将纪云舒从他身边带走。
这个女人,是他用命都要护在身边的。
纪云舒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孩子!
都说一切皆有因果!
是的,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那晚,纪云舒哭了许久。
可是到了第二天。
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完完全全从她脸上寻不到一点伤心的迹象。
而景容也一早离开了她的房间,不知道去了哪儿。
竹篮进屋:“姑娘,吃点东西吧。”
她摇摇头,“不必了。”
“……”
“你去将我的官服拿来。”
“姑娘要去刑部吗?案子不是已经结了?”
“不要多问,拿来就是。”
竹篮不再多问,赶紧拿了来。
她换上官服,直接去了刑部。
关于余府的案子虽然已经结了,但关于如何处理木木的事,刑部上下还没有拿定主意。
此时,刑部上下的官员都聚在内堂,一一坐好。准备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