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深长的话,叫九辞毛骨悚然。
九辞从未遇到过这般恶心的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道笑声,一句话,足以让他干呕。
四周诸人,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倒是三宗代表,药宗宗主、段芸以及风青阳三人望着方狱,心情颇为沉重。
那日在西洲祭坛,夜轻歌向方狱讨一个女人,那还是夜轻歌的母亲,足以见得二人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反倒是弓门门主楚长歌是个神经大条的,神主走后,楚长歌蓦地蹦出来,勾着方狱的肩膀,“方大人,没想到你好这口啊,你喜欢男人?你喜欢在下这样性感火辣的吗?”
说至此,楚长歌歪下头,炸了眨眼,自以为可爱性感极了……方狱下意识远离楚长歌,有深度洁癖的他,像是个被踩了尾巴的恶狼, 恐慌地,又发疯一般在一旁拿着帕子狠狠擦拭着被楚长歌碰过的地方;用力擦了好几遍,许是觉得
还不够干净,方狱痛苦而绝望,猛地脱掉了被楚长歌碰过的外袍丢在地上狠狠踩着,似是在宣泄某种愤怒,又像是在践踏某种不容他眼的肮脏污秽。
楚长歌还是适才搂着方狱的姿势,见此,楚长歌嘴角抽了抽,满脸的震惊之色。
“这也……太夸张了吧……”楚长歌吞了吞口水,闻了闻左侧肩膀,随后又闻了闻右侧,楚长歌茫然地喃喃:“不臭啊……”
熔岩大殿的柱后,神王漠然的望着方狱。
方狱并非喜欢男人,只是喜欢所有与阎碧瞳相像的人和事物罢了。
偏执到了极端的地步,是一种另类的神经病。
譬如此刻的方狱。
足足过去半晌,方狱才恢复正常。
他打了个响指,一道火焰将地上的外跑烧毁,方狱优雅淡定地从空间宝物中取出一件新衣穿在了身上。
方狱似是忘了方才自己癫狂般的行为,系好腰封之后,走向轻歌等人。
九辞长臂一展,拦在轻歌面前,警惕的望着方狱。暗嗤,疯子!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疯子,让人琢磨不透,叫人恶心,像跗骨之蛆一样。
“诸位,随我去天兽地牢吧。”斗篷之下,方狱发出了笑声。
那轻笑声,像是置放于深渊的两块腐石互相摩擦时发出的响动,叫人似有脏污梗在咽喉。
轻歌淡淡的望着方狱。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何为厉鬼在人间。
轻歌不动声色,不疾不徐与众人一同走向天兽地牢。
雄霸天似个乖巧的孩子,亦步亦趋跟在轻歌的身后,雄霸天皱眉看了眼方狱的背影,紧抿着唇。
朝天兽地牢走去时,雄霸天凑在轻歌耳边,小声的说:“师父,这个方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克服你的恐惧,才能战胜厉鬼。”轻歌撂下一句话,继续往前走。
雄霸天若有所思。
轻歌半眯起眼眸,衣袖下的双手攥紧。
难以想象,她的母亲,竟然跟一个疯子生活了二十年。
这世间有许多种情爱,方狱这一种,叫人死生不如,最是恶心!
美眸内,骤然迸射出愤恨的火光。待她青云,定要以方狱尸骨头颅,鲜血皮肉,祭母亲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