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熔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到映月楼杀手狂奔来此,顾熔柞才想起了这件事。
还能活着!还能!纵然一具废躯,但他知道,落到了那群人手里,会是何等的下场。顾熔柞想都不敢想自己的结局。
终于,映月楼五百杀手,乘马而至。
东洲战士,再度恐慌。
老幼妇孺,开始害怕。
鼓起勇气从房间里走出的尤儿,见此一幕,身影摇摇欲坠。
她握紧了手中的银枪,势要护住自家的师父。
世人只看到师父的狠毒,唯有她看到,那一片净土,敞在日光青阳下。
东洲战士,东洲子民,看着前方红衣银发,临危不惧的女子,慌张惧怕的心,竟渐渐安了下来。
是啊,他们怕什么?
他们有东帝!
林鹤山一改方才的颓废,红光满面,还甩了甩袖,迎向五百杀手。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早已臣服于寻无泪的映月楼和杀手,竟骑着铁骑从林鹤山身上踏过去。
慌乱之下,林鹤山连忙躲闪,即便如此还是被几匹烈马的蹄子瞪到,倒在了地上,似是不省人事,脏腑仿佛都被铁蹄给蹬碎了。
林鹤山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旋即爬起,朝五百铁骑的方向看去。
但见映月楼五百杀手骑着烈马飞奔至轻歌面前,随即动作统一纷纷跃下烈马。
五百黑衣人,气势雄浑,竟是一同甩袖,齐齐跪下,臣服在女子的腿边。
“吾等拜见映月圣女,愿圣女千秋万代!吾等护驾来迟,请圣女责罚!”杀手齐喝,那震耳欲聋的拥护声,叫林鹤山眼冒金星,亦把顾熔柞最后的希望之火无情浇灭的。
林鹤山捂着生疼的脏腑,唇部干涸,面色发白,一头白发全部散了下来,狼狈落魄的样子堪比丧家之犬。
林鹤山扶着旁侧的石爬起,颤抖的手怒指映月杀手们:“尔等孽障,可知映月楼已归属九界,怎可拜贼寇为圣女?你们你怕九界的愤怒吗?”
杀手们似是没有听到林鹤山的话,只跪在轻歌的面前。
轻歌冷漠如霜的脸颊,终于浮现了灿然的笑容,那一霎,山河失色,日月无光,只有美人的笑容,叫人永生难忘。
从此往后,传出了一句话:东帝一笑,六军颠倒。
“都起来吧。”轻歌道。
所有人都觉得映月楼杀手臣服于宗府、九界,唯独她知道,哥哥选出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既为杀手,又怎惧怕死亡,甚至因此妥协他人足下?
这样的画面,叫东洲战士们也是纷纷震惊骇然。
咳……
原来是自家人。
轻歌眉目清寒,笑望着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林鹤山。
“大护法,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大好?”轻歌问道。
林鹤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陡然,扑通一声,林鹤山双膝一曲,跪在了轻歌面前的不远处。
西北二军,大势已去,若不投降,只怕死得更惨。
林鹤山一连磕了十几下头,每一次都撞得巨响,不过眨眼,便是头破血流。
“东帝,是我林鹤山以往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东帝,我林鹤山上有老下有小,还请东帝大人大量,放我一条生路。”
林鹤山只想着,犯贱留下一条命,再去神王等人面前哭诉映月楼杀手临阵反戈。与其遭受顾熔柞那样的折磨,倒不如践踏自己的尊严,求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