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血芒。
血芒如风,愈发之近,仔细看去,是去而复返的血鸽。血鸽立在寻无泪的胳膊肘上,里面传来宛如雷霆般震怒的嗓音:“大胆贼寇,敢犯九界,无视天地法规,还不速速派人去擒罪人。妖域魏将军,诸神天域映月楼杀手,统统
有罪,罪不可恕!”
轻歌微凝双眸,四肢稍稍发寒。
一股冷气,从脚底直涌上天灵盖。
“王妃。”耳边响起了魏伯慈和的声音。
轻歌微红着眼,转头望向魏伯:“魏伯莫怕,我会护着你。”“傻孩子。”魏伯笑了:“当我出手的那一瞬间,我便知道我的结局,往后余生,怕是都要在牢狱度过。与其牢狱之灾,倒不如我自行了解,在临死之前,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护好我姬王命中最爱的王妃。王妃啊,这万年来,姬王吃了太多的苦,他不是会被儿女情长束缚的人,他爱你,超出了他的生命。我的生命。尽头将至,无法等到你们
成亲的那一日,是我终生的遗憾,但我相信,那一日,不会太久,相爱的俩个人,不会辜负以往遭受的苦难。王妃,你是个好孩子,亦会是个好王妃。”
魏伯难得与轻歌说这些话,许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已经主动把一条腿放进了棺材里。
轻歌微微张了张嘴,却是发现,一个声都发不出。
魏伯陡然把妖王剑插在地上,单膝而跪:“末将愿把生命奉献给王妃,愿我王妃,平安无忧!”
轻歌终是忍不住,一滴热泪淌过脸颊,似是带起了灼热的感觉。
“将军,请起!”
轻歌心怀敬畏,郑重地扶起魏伯。
好似,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老者,而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将军。
听到轻歌言简意赅心情沉重的四个字,魏伯和蔼慈祥的笑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魏伯持妖王剑,站在最前方:“欲踏东洲土地,欲杀我东帝,便从本将的尸体上踩过去。”
年纪虽大,气势不减当年。寻无泪眯起眼睛看了魏伯许久,放声大笑:“魏伯,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为一个小丫头片子而死,值得吗?你若现在跟着本王,本王保证,九界不会动你,甚至会给你个一
官半职。”魏伯冷笑:“寻王,跟着你,都不如跟着街边的一条狗。你何德何能, 怎配指点我王妃?一介残躯,还想翻云覆雨,啧,寻王,你这可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本将已年
迈,对付你,只需一剑。寻无泪,你可敢出来与本将一战?让你十招,依旧能痛打落水狗。”
轻歌听得此话,默默称赞。
果真,这姜还是老的辣。
魏伯的话,字字句句,全都朝寻无泪的痛处戳去。
轻歌只以为魏伯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却不知嘴毒起来,亦能要人命。
“不知好歹的老东西。”寻无泪冷笑。
“魏将军,此乃我天域人族之战,你乃妖域将军,贸然插手,是否于理不合?”方狱轻声道。
“你们杀我姬王爱人,本将不插手,难道要给你们鼓掌喝彩吗?方大人,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魏伯冷喝。寥寥数语,俱是争锋相对,遥遥可见,当年魏大将军,亦是个火气暴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