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
李庆安点点头便下令道:“大军可进营驻扎,按照安西军的规则防御。”
安西军一般是在野地扎营,四周有巨大的营栅,每个五十步必然有一座哨塔,另外在大营前后左右三百步外还有四座哨塔,防御十分严密。
而这座北大营虽然有围墙,却没有哨塔,用的是运河水,而不是开凿井水,很显然,李璘军队的防御意识还比较薄弱,或者认为这里靠近江都城,便不需那么严密了,但对于安西军,无论在哪里驻营,都是一样的防御严密,一丝不苟。
士兵迅速进入营房安顿了,三千余名工事兵在大营墙边开始搭建哨塔,将已经废弃的营外壕沟疏通,把运河水引了进来,大门安上了营栅,一个时辰后,江都的北大营便焕然一新,严整有度,再无从前的慵懒混乱之状。
这时,刚刚从江阳县赶来的李抱真飞驰来到大营前,百步外他下马高声喊道:“淮南都兵马使李抱真,求见大将军!”
片刻,营门开启,当值巡哨官出来道:“李将军,大将军有请!”
李抱真交了兵器马匹,跟随着巡哨官一路向帅帐而去,尽管军营内都有现成营房,但议事房间太过于狭小,李庆安的巨大沙盘放不进去,他便下令依然搭建帅帐和四顶行军帐篷,专门放置沙盘。
帅帐四周足有千余名虎贲军卫兵提枪执盾环护左右,戒备森严,巡哨官领着李抱真来到营帐前,高声禀报道:“大将军,李抱真将军已到!”
“令他进来!”
李抱真整理一下军服,大步走进了营帐,营帐内放置着两架巨大的沙盘,李庆安一手拿着木棒,正和荔非守瑜、赵崇节、田乾真、贺娄余润等一班大将说着什么?
李抱真上前一步,半跪施军礼道:“属下李抱真,参见大将军!”
“你来得正好!”
李庆安笑着让他起身,道:“过来吧!我们正有事向你请教。”
“属下不敢,请大将军尽管吩咐。”
李庆安用木棍一指盐港问道:“我们最关心的是盐港码头,可以停得下五千石的海船吗?”
李抱真夺取盐港只是奉李庆安的命令出兵,为什么要夺下盐港他却不知道,他听到五千石的海船,不由吃了一惊,扬州最大的战船才五百石,还是俘获元景曜军的十条旧船,超过五百石的船都被李璘驶到对岸去了,哪里有五千石的大船?
心中虽吃惊,但他还是立刻回答道:“回禀大将军,听降卒说,从前李璘都是用三千石的海船运盐北上,海港水极深,码头上可以同时停好几艘三千石以上的大船,能不能停五千石船,属下着实不知。”
李庆安点点头道:“这个问题很重要,虽然看似可以,但还要确认清楚,你立刻派人去明确这件事,五千石的满载大船,是否能停得下。”
“是!属下这就去派人。”
李抱真转身要走,李庆安又叫住了他,笑道:“不用你本人去,我派名亲兵替你传令就是了,我还有事情问你。”
李抱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属下太性急了。”
“我再来问你。”
李庆安用木棍指了指胡逗岛一带的水域道:“我命令你不仅要占领盐港,还要控制住胡逗岛北部一带的水域,不准对岸哨船进入,你做得如何了?”
“禀报大将军,目前胡逗岛由扬州司马李铣率两千水军驻扎,每天二十条战船巡逻胡逗岛北部水域,绝对没有对岸哨船进入。”
李庆安点点头笑道:“不错!你能夺取盐港,并收了五千降卒,我记下你的首功,若你能再立一功,便是五功在案了,可以升为将军,李将军,我先恭喜你了。”
李抱真眼中露出期盼之色,他抱拳道:“恳求大将军再给我立功的机会。”
旁边几名大将见他心急,都一起笑了起来,贺娄余润喋喋怪笑道:“李将军,攻取江南小菜一碟,就那么点功劳,若全部都被你拿走了,我们吃什么,总得给我们留一口吧!”
李抱真有些不好意思,对众人道:“在下立功心切,忘记了大家,真是抱歉了。”
荔非守瑜笑道:“立功的机会大家都有,否则大将军也不会带大家来了,对了,李将军,扬州新兵招募如何了?”
荔非守瑜是负责训练新兵,他对招兵之事也就格外关注,李抱真连忙道:“请荔非将军放心,地方官员非常得力,这一个月,已经招募了五万新兵,我一直在替荔非将军训练他们,目前,五万军都驻扎在江阳县。”
“这就好,我要立刻去江阳县。”
荔非守瑜对李庆安躬身施礼道:“卑职心急如焚,请大将军准我前去江阳县。”
李庆安点点头,注视着他道:“你可以去,但我要提醒你,这五万军是将来朝廷控制江南的支柱力量,一定要按照安西军的练兵手段严格训练,离开江南前我会去验兵,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卑职明白了,决不让将军失望。”
荔非守瑜行一礼,便离开了帅帐,这时,李庆安摆摆手,十几名亲兵将另一架沙盘搬过来,将两座沙盘连为一体,这是一座荆襄地区的沙盘,李庆安行军到洛阳时,得到了李亨出兵夷陵的消息,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李亨在出兵解救李璘了,为他打开西撤的通道,由此也可以看出李亨的软弱,不敢出兵汉中,反而去进攻荆州。
李庆安沉思了半晌,回头对田乾真笑道:“田将军,你若让你去拦截李璘,你有什么想法?”
田乾真知道李庆安要给自己任务了,他上前道:“卑职以为李璘若兵败,必然走长江水道,发挥他们水军优势,在大江之上我们确实不如他们,拦他的军队不易,关键是要让他们弃船上岸,所以卑职建议在江宁一带用铁链锁江,逼他们弃船......”
“不妥!”
李庆安摇头道:“铁链锁江做起来费力,但破它却很容易,用火烧半天便断了,正如你所言,真是在水面上较量,我们会吃亏,我也不会让我的安西精锐这样白白牺牲,还是要想办法在陆地上干掉他们,李璘不足为道,但他的十万军队,若放他们西去,着实有点可惜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赵崇节道:“大将军,我倒有一计,可以歼灭敌军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