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省委书记,也希望用这样的干部。
钱越相中赵国栋只怕也不仅仅是看中了赵国栋在宁陵市委书记上的表现那么简单,赵国栋在滇南表现出来的迎难而上坚忍不拔大概才是主要原因,发改委就需要这样一个勇于任事的角色。
老傅说曾权军太稳了,但是在苏觉华看来,曾权军坐在这个位置上必须要稳,而冲锋陷阵就需要向赵国栋这样的角色,而如果和赵国栋同处一样位置的角色也都是个个求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中央对发改委就真的需要考虑了。
“老傅,所以你就主动把这份担子扛起来?”苏觉华笑笑却不多言。
“这本来也是我手上分管的工作,谈不上什么主动不主动,不过和赵国栋的工作有些交织罢了,我和老曾也谈了谈,他同意委里边这边以我为主,赵国栋为辅,正好可以把钢铁和煤炭产业整合推动起来。”傅泉显得很平静。
“这份担子可不轻啊,就算是有办公厅牵头,但是在产业整合上,依然是你们发改委的主责,我听你的意思是要借这个机会促进各省在钢铁和煤炭产业上的整合步伐动起来?”苏觉华沉吟了一下。
“怎么,你觉得不妥?”傅泉反问。
“不,这是个机会,但是我觉得不宜范围放得太宽,还是要选准突破口,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情,如果觉得钢铁产业这边条件更成熟,那么就从钢铁产业着手,如果觉得钢铁产业这边有难度,那么可以从清理关闭小煤矿做起。”苏觉华想了想,“中央也是下了决心要对这几小产业做一次认真清理,这一次不会走过场,所以老傅你也和赵国栋好好规划一下,与权军一道定下来就不要变了。”
“哦?”傅泉停下步伐,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负手漫步的苏觉华,后海秋色很宜人,他们俩经常来这里走一圈排解工作压力,“今天怎么这么爽快的就表态了?”
“上午开了一个碰头会,通报了一些数据,今年钢铁市场无序化情况相当突出严重,商务部那边获得的一些消息也不容乐观,很多小高炉现在都已经恢复,地方上对于钢铁产业整合依然三心二意,中央觉得这个事情不宜久拖不决,否则年底铁矿石进口谈判没准儿就要在上演一次像去年一样的悲情滑铁卢。”苏觉华吸了一口气,这项工作压力很大,“总理和我私下交换意见时态度也很坚决,要彻底打破地方保护主义的框框,把这件事情切实做好。”
“我说今天老曾的态度怎么会不一样,他鼻子倒是挺灵啊。”联想到曾权军态度变化,傅泉立时反应过来,“那中央的意见还是从钢铁产业整顿开始?”
“中央希望从钢铁产业整顿开始,但是也要……”苏觉华犹豫了一下,尚未说完就被傅泉打断:“既然定了,还犹豫什么,硬骨头总是要人来啃的,赵国栋不是一直在就这个整合方案和地方上打肚皮官司么?只要上边下了决心,那就要好办得多。”
“老傅,中央虽然下了决心,但是我们也要考虑地方上一些实际情况,这需要具体操作者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处理,我们不希望这项工作变成中央和地方上的利益博弈。”苏觉华苦笑道,这个老傅说起风就是雨。
“这本来就是利益博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是不仅仅是中央和地方的利益博弈,这是整体利益和局部利益的取舍问题,中央在有些问题上还是应当要态度坚决一些,只要是一视同仁,只要是本着公心,我想这没有什么拿不下来的。”傅泉很坚决的道:“地方政府里那些聪明人不是看不到这其中的奥妙,就是太聪明了,总想要火中取栗,总觉得可以和中央讨价还价一番,他们的心思谁还不清楚?”
“嗯,老傅,具体操作中也还有很多难题,需要我们用更宽的思路和更大的耐心来解决,赵国栋有能力有魄力,但是也要提醒他不要操之过急,多做协调沟通,不要觉得地方上的观点就是狭隘的地方保护主义,这也不正确。”苏觉华点点头,“你要和赵国栋好好商量一下具体办法方略,这件事情虽然不能再拖下去,但是也不要因此……”
苏觉华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傅泉却能理会到苏觉华话语中未尽之意,也会意的点点头,自己这个老友心思慎密,考虑问题上比自己更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