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这些,稍微动点脑子,没人教照样也能学会。
不过他的手艺并没得到江洋的赞许,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就算把米其林大厨叫来,还能切出什么花儿不成。所以当两盘生鱼片切好之后,洪涛连同那只装着鱼骨和内脏的铜盆,还有垫在地毯上的雨衣,马上就被请出了房间。
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被裁决者押着走出这座建筑物,返回河边小木屋里继续捣鼓炮弹,准备在夜幕降临时来个天女散花。再趁乱逃离这座城市废墟,顶多留下个佑罗的名牌和传说。
但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光靠算计无法预知的事情。就在灰袍裁决者即将要下楼梯的瞬间,他的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脖子上顶着一把牛耳尖刀,冷冰冰刀刃上还带着丝丝血迹和浓重的腥味。
“敲门,有人问就说是江会长派来的,要是敢说错一个字、语气乱一点,在我被打死之前,这把刀百分百会穿透你的脖子!”这时耳后传来了咬牙切齿的低语,也带着一股股鱼腥味道。
“进来……”事实证明灰袍裁决者对他的信仰并不忠诚,被利刃顶住致命之处立马就把神灵忘得干干净净,自然也不会想起谁是神的代言人,乖乖敲响门报出了姓名和来意,很快得到了允许。
“咔哒……咣当……啊……噗!”门被轻轻推开,不等里面的人看清楚来人的相貌,灰袍裁决者的身体就扑了进去。
这是个里外屋,只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穿着笔挺军服站在里屋门边,见到裁决者撞过来,来不及躲闪,一只手举起格挡一只手伸向了腰间。
但他还是比洪涛晚了半秒钟,手枪刚刚离开枪套,枪口还没抬起,脖颈上的血柱就斜着喷了出来,在墙壁上来了副抽象画。
女的穿着红袍,没戴兜帽,年纪很轻且面容姣好。但反应有点慢,军官用鲜血勾勒的画作都快完成了,她才想起喊叫和拉抽屉。
可惜那把牛耳尖刀笔直的飞了过来,毫不费力的破开坚硬的头骨从额头扎了进去,不光要了她的命,还把惊呼大部分堵在喉咙里。
扔出飞刀的同时,洪涛转身照着刚从军官尸体上爬起来,满头满脸都被喷满了热乎乎血液的裁决者肚子就是一拳,把他打得弯着腰像个大虾米,张着嘴干呕不吐。
“咔嚓……”见到裁决者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洪涛弯腰从军官手里拿起手枪,先看了看弹匣确定是实弹,再一把拎着裁决者的脖领子,拧动了里屋门把手。
“砰砰砰……”没有锁!还是老一套,开门先把还在干呕的裁决者一脚踹进去。枪声随即响起,裁决者前冲的势头马上遭到了遏制,歪歪斜斜的倒向了右侧。
“砰……”间隔不到一秒钟,洪涛蹲着扣动了扳机。在三四米的距离上射击固定靶他还是挺有把握的,这一枪正好击中了缩在办公桌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男人的右臂,还冒着烟的手枪随即掉落在桌面上。
“不想死就别犯傻……一会儿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对吧!”不等办公桌后的男人再去用左手拿枪,洪涛已经窜起来一步跳上了桌面,居高临下把枪口对准了男人有些退潮的发际线。
“……是江洋派你来的?他的许诺你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即便我死了他也拿不到一丝一毫军权,没有枪的篡位者,你觉得靠谱吗?”
坐在桌后用左手捂着右小臂的中年男人,在枪口威胁下停止了反抗,但除了伤口的疼痛让他脸上的肌肉有些微微抽搐之外,并没有太多惊慌和胆怯,也没开口求饶,而是说起了救赎者的权力分配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