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按月扣掉2的工资之外,很少有积极的行动,倒是帮他们节省下了少的可怜的一点精力,进而帮助他们以相对较低的价格,拿到了些订单。
尽管比大华实业的斩获少,但几十家国企凑起来,最终也拿到了近2亿美元的订单,使得展团的订单总额达到了7亿美元。这个数字大大超过了鲁主任的预期,兴奋之下,让他拿出好大一笔经费,委托大使馆举办一场宴会,邀请熟悉或不熟悉的政商界人士。
与此同时,许部长悄然回到了京城,拜访费老。
和许多元老级人物一样,费老将更多的时间分配给思考,而将更少的事务分配给具体的事务,因此,要见到费老一面是相当不容易的,即使是许部长这样的正部级干部,也需要一些看得过眼的东西,才能有幸会面。
许部长借用的敲门砖就是他精心炮制的报告。为了将这两千字送到费老的案头,他也没少费功夫。
至于多久能得到回应,许部长其实也不清楚,只能自己回家担心去。
好在,只过了两天时间,许部长就得到了费办的通知。
下午两点,装扮一新的许部长,带着满满的勇气和自信,来到了费老的小院。
外松内紧的保卫模式,让许部长慢慢的轻松下来。
“请跟我来。”费办的工作人员的笑容像是精确测量过一样,标准而呆板。
许部长顾不上其他,微微点头,就跟着走了。
在两名黑衣卫士的眼皮下,两人一前一后的书房,出乎意料的是,房内不仅有费老舒服的椅在靠背上,还有其他两个人。
许部长定睛一看,略显吃惊的喊道:“苏老,刘老……”
两人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许部长再次涌起了紧张,挨着门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的报告我看了,看样子,你是想把这次国际工业展的收入用起来?”费老的眼睛半睁半闭,小眼睛几乎看不见了。
“我们只是考虑,趁着工业展的机会,将资金利用起来,以尽量少的钱买尽量多的东西。这是个很不错的时间……”许部长小心的回答,没有承认自己是想挪用。
费老点点头,看向其他两人。
“直接看录像吧。”苏老脖子向后,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得到费老同意,工作人员打开了斜前方的电视。
雪花点闪烁了两秒钟,就见一部海上钻井平台出现在屏幕上。
它像是变异的钢铁章鱼似的,四肢朝下,弓起身子,竖起眼睛,矗立在蓝汪汪的海面上,近乎静止不动。
许部长的耳中听到的有大海的声音,也有发动机持续的噪音,但只有仔细去看,才能发现钻井平台上有人在奔跑,他们好像是一个个小黑点,勉强才能看出形状。
枯燥的画面,伴随着枯燥的声音,持续了两分钟以上。
就在许部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照片的时候,电视里的发动机声突然从持续的噪音,变成了不稳定的轰鸣。
屏幕似乎也震动了起来。
几秒钟后,许部长忽然发现,并不是屏幕在震动,而是屏幕里唯一的东西,那体积庞大的海上钻井平台在震动。
从下往上看,它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到了中间井架的部分,已如六七级地震一般,肉眼可见的摆动了。
噪音越来越大,并发出捏熟鸡蛋的“噗噗”声。
“注意看。”仿佛睡着了似的刘老慢慢的坐直了。
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像是摆钟似的井架蓦然停顿了几秒钟。
接着,那纯钢制作的井架,就如同被发射的火箭一般,一飞冲天。
“飞……上去了?”万分意外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大约摄像机附近的人在喊叫。
而在井架的下方,一条黑色匹练冲天而起,将井架和其他大块的钢铁,顶到高空五六十米的高度,才任其自由落体。
伴随着震天的呼喊与声嘶力竭的嘶叫的,还有钻井平台上疯狂跑动的黑点。他们不顾高空坠物的危险,迅速汇集到了中间的井架部分,试图镇压喷薄而出的油注,而在放置摄像机的这边,监管专员开始组织工人们前往“救援”。
“油层压力过大,以及井架固定不良,导致了此次事故的发生,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好消息是,我们也许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油田……这是大华实业送来的报告。昨天下午到的。”刘老的头发胡子都白了,说话时一颤一颤的。
许部长的心脏也是一颤一颤的,问:“油田证明了吗?”
“录像就是最好的证明。”苏老缓缓的道:“石油总公司和中海油都已派员去了解情况了,无论它是不是一个了不起的油田,阿塞拜疆的大华油田都需要立即开发。中哈石油管道的延长线也会根据了解的情况,做出适度的调整……”
“原来是这样。”
“所以,机械工业部的申请报告,不会被通过。”费老做了一个长长的停顿,继续道:“不仅如此,我们希望,机械工业部能积极的协助大华实业,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将阿塞拜疆的这个油田建设起来。油田建设对设备、机械和钢铁的需求是很大的,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过,任何企业都要保质保量的完成合同,不能做拖后腿的事。”
“我明白了。”饱含着勇气和自信的许部长,犹如被放气的胶体,软软的没了力量。1993年的中国就是能源净进口国了,有过贫油国历史的中国早已认识到了能源稳定的重要性。无论是阿塞拜疆的油田,还是中哈石油管道,都是异常重要的国家基石,与之相比,机械工业部的要求,还真的是可以等一等的。
“高兴一点。如果真如苏城所言,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油田,像胜利油田,或者大庆油田那样,这对咱们国家的经济稳定,能起到很好的作用。”费老鼓励着许部长。
然而,许部长坐在这个房间里,只能感受到深深的,深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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