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里,幸好凤姐儿只字不提敲腿的事,让蓉哥儿悄悄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心里又有些不舍,来都来了……
贾蓉反复抿着上下唇,要不想办法支开平姑娘?
那也不行!
这毕竟是在凤姐儿院里,平姑娘走了还会唤其他丫鬟过来。
天是那么的蓝,树是那么的绿!心里好遗憾。
犹豫之下,蓉哥儿与凤姐儿随意聊了会。又与平儿姑娘嘱咐了许多孕期的禁忌,贾蓉才恋恋不舍地回了东府去。
蓉哥儿的表情落在平儿姑娘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还与凤姐儿打趣道:“奶奶这侄儿真真是孝顺,东汉的孝子江革怕也比不过他,事事都惦记着奶奶。”
王熙凤脸上也含着笑儿,也开着顽笑:“你这小蹄子莫不是看上蓉儿了,跟我讲他好几次好话,是想着哪天求我把你送他房里去?”
平姑娘臊着脸儿,道:“奶奶就会拿平儿取笑,平儿自然是一心为着奶奶,哪也不愿去。哪个对奶奶真心的好,平儿就说哪个的好话。”
…………
贾蓉本以为这一日也是平常的过了。没想到了后晌,王夫人差人过来将他请回了西府。来请蓉大爷的是一个叫绣鸾的丫鬟,蓉哥儿问她,“你家太太可有说因为何事?”
绣鸾比宝玉年长几岁,现在是王夫人手里的干将。因为是王夫人房里的丫鬟,平日也自视甚高。虽因为年纪稍大些,做不了宝玉、贾环房里的姨娘,却也少拿正眼瞧人。
这会见了贾蓉开口询问,这绣鸾竟因为自己伺候过王夫人,就把自己当成了府里的主子。面对贾蓉的询问也是仰着高高的脑袋,随口回道:“小蓉大爷去了便知,我们太太找来自然是有要事。”
贾蓉也索性不再问。也犯不上与一个不懂规矩的丫鬟置气,毕竟他又不是宝玉、贾环,只知道在丫鬟跟前威风。
蓉哥儿当然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丫鬟的态度就代表了她家主子的态度。把一切都算在了王夫人头上,他倒要看看今儿把自己叫过去可是何事。
王夫人院里,宝玉也在。这会儿他哭成了泪人,像个失恋的孩子。
“你媳妇兄弟回去了?”王夫人端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贾蓉道:“回了,一早派焦大送了兄弟回去。”
“怎么就回了?他不是在义学听讲的吗?”
什么时候回关你西府屁事,管得多。
蓉哥儿心底翻了个白眼,悠悠叹道:“秦家老爷病发,特意送兄弟回去孝敬。估摸着还有一个多月义学就放假了,便让他提前回去也好。免得兄弟在义学里听讲时也静不下心来。”
王夫人虽然不喜欢秦钟,不喜欢所有与贾蓉相关的一切。但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宝玉哭得伤心,她早心都碎了。一心只想着安抚儿子,问道:“何时回来?”
蓉哥儿蹙眉道:“兄弟这番回去,得等到过了大年才来,还有差不多三个月时间。”
宝玉听了悲从中来,脸上泪水哗啦啦的往下落,喃喃自语着:“三个月,足足有三个月。我要与鲸卿要分离三个月时间,呜呜……”
贾蓉听了宝玉自言自语的声音,气不打一出来。哼道:“若是宝二叔想他了,自可出城去寻。”
宝玉见到太太脸上神情也是骤变,脖子一缩,这会儿是什么都话都不敢说了,强忍着泪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见到太太没有发怒,才小心翼翼道:“我找林妹妹顽去。”
说罢,宝玉便溜了。
王夫人可以允许秦钟来西府玩耍,却绝对不会允许宝玉去城去找秦钟。只冷声让贾蓉以后莫与宝玉说这样的话教坏了他,便把蓉哥儿放了。
贾蓉心底反倒不乐意了,回道:“虽说蓉儿是晚辈,东府也比不上如今王家的气派,可到底是宁国府未来当家,又要管着族里的诸多事务。若以后非是要紧事儿,只唤丫鬟来去传话即可。”
反正意思就是这种小事就别特么把我叫过来了,虽然宁国府你们王家现在辉煌,但我也很忙的,和你家宝玉不一样。
王夫人哪里想到这东府的毛头小子怼上了自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还偏偏挑不出贾蓉话里的毛病来。看着贾蓉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无法无天,竟因小事埋怨长辈。东府怎么就养了个目无尊长、狂妄无礼的家伙。”王夫人嘴里喃喃着。
可惜一个家里,内宅和外宅就如皇宫里前庭与后宫的区别。内宅归府里太太当家,外宅归附近老爷当家。内宅的太太只能管内宅的事儿,偏又管不到贾蓉头上,气得进了佛堂念经。
蓉哥儿从王夫人院里出来,宝玉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
“蓉哥儿,我们去找鲸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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